知县一僵。
她瞥了一眼男孩:“将他的罪证都列举出来,哪怕你再弱小,法律也会还你公道。”
法律之下众生平等。
她的身份在这压着,就没人敢动歪心思。
男孩怔然看她,诉说着男人的一桩桩罪证,最后他亲手将仇人送上断头台。
那种快感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的。
随后他便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君临,君临这人看眼缘,某些时候做事还是挺随心的,她决定留下他。
君临:“名字?”
男孩摇摇头。
君临:“我为你起一个?”
他眼睛一亮。
“蛮荒如何?”
君临嗓音稚嫩,但字音十分清晰:“漫游七洲涉五洋,虚席市肆宿蛮荒。这份大气赠与你。”
男孩块头在同龄人中还是很大,他慢慢下跪,心里有种陌生的暖意在流淌。
“蛮荒见过我主。”
蛮荒成为了君临的秘密。
她从未将这事与任何人说,每次从鬼谷回来总会找机会偷溜出宫。
她学的武也教了蛮荒些,大狗狗每次都期待主人的归来,年份久了当君临再次从鬼谷回来见到蛮荒时,吓了她一大跳。
这身高窜的太快了吧,这已经不是高出她一大截的问题了,蛮荒成了小山,两米的个子加上鼓鼓当当的肌肉,将男人的健美完全表现了出来。
蛮荒会经常托着她的腰,让她坐在他的肩头。
不言语的默默跟在她身后老实的听从每一个命令。
蛮荒的一切都是君临给的。
他的生命,他的武学,他的善恶观,包括教导他如何探寻自已该走的道路。
君临给出的环境是舒适的,被她养在身边的人到底会出落得怎样,没人会比蛮荒更清楚了。
恩情是起初施加的,可蛮荒的真心却是君临自已拿真心换的。
哪怕他与暗卫一起做事,暗卫们也亲昵的称呼他为大哥,可是蛮荒的世界里只有君临。
他的世界简单又纯粹,没有什么多余的摆件,只有湛蓝的天空纯白的云朵,还有一位负手远眺的人。
蛮荒从不开日替自已求什么,哪怕现今一片和平,他仍是如往常般如影随形守在君临身边。
他好像没有欲望,又或者说仅仅满足于此。
冬日来了,院中红梅开的艳丽,枝桠上还压了白雪。
君临伸手压低至于鼻尖一嗅,唇边绽开细小的笑意。
“蛮荒。”
她唤了声,守在身后的蛮荒一言不发的抬步走来。
“冷了。”
君临伸出葱白的手看向他,蛮荒愣了下,遂而宽大的手掌将君临完全包裹住。
君临念叨:“现在闲了一时竟不知要做什么了,我便想着明日偷偷出宫微服私访。”
这话一下子击中蛮荒的天灵盖,他重复:“偷偷?”
君临狡黠一笑:“没告诉他们,我出去过几天清净日子。”
蛮荒这才回过神,她只告诉了他一个人。
男人喉结动了动,忍不住紧张道:“我可以跟在主的身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