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护着陶年一辈子。
陶年并没有相信杨则惟痊愈的说法,自说自话而已,因为他都无法确定自己痊愈,何况不配合治疗的杨则惟。
杨则惟没有带药的习惯,第一次上床那天陶年在他的床柜上拿了一瓶药,从此随身携带。
明明是他质问,是他处于上风,如今变成杨则惟的主场。
陶年从外套里拿出药盒,左边一格是他的药,右边一格是杨则惟的药。
他从容地倒出药,喂到杨则惟的嘴边,而杨则惟眼神很疑惑地看着他,甚至都还没发现自己已经发病。
陶年忍无可忍捏着杨则惟的嘴,把药送进去,又扭开矿泉水递过去。
杨则惟不解但听话,好好地吃下药。
陶年也给自己喂了一颗药,杨则惟贴心地把矿泉水递过去。
这一幕看起来非常的诡异,和谐之中带着点无法用言语解释的默契。
吃药期间,两方的争吵像存档停止了。
雨终于落下来了,噼里啪啦地打在车窗上。
陶年不会把情绪放在脸上,杨则惟也无法从表面看出些什么。
杨则惟只会主动出击,他将陶年抱到腿上,抱着他的腰说:“对不起,我又有病了。”
陶年顺势靠在杨则惟的肩上:“不是又有,而是你的病根本没好,还有别装可怜,不是只有你是弱势方,我也是患者。”
大家都有病,装可怜这套在陶年身上根本不适用。
“和方文看的日落好看吗,和方文吃的小吃好吃吗?”杨则惟不再是装可怜,而是秋后算账,和那天询问他树头下的咖啡好不好喝一样,“我开完会也过去了,只不过你已经走了。”
闪电接连不断,轰隆的雷声震耳欲聋,催促着陶年的回答。
陶年说:“那是你答应让我去,你投了赞成票,我只是按计划行事。”而且当天他还分享了日落给杨则惟。
杨则惟晃了晃陶年,闷声道:“我当天就反悔了。”
杨则惟一直都是一个矛盾体,是病情所致,但并不外露,在陶年面前,所有弱点都一一展开。
陶年如实地和他说:“如果你在电话里和我说你反悔了,我不会去见他,就算达到了,我也会转头就走。”
杨则惟说:“这样你会陷入危险,方文会威胁你。”
陶年无所畏惧:“那又怎么样,你不是让沈祖轩给了我枪吗。”
杨则惟一噎,又道了一声对不起。
结合所有事,陶年也终于想清楚了,杨则惟的将计就计罢了,借方文致他受伤为由头,制定了一个和他复合的计划。
真是好大一个计谋,隐秘约会,互发信息调情,让陶年都分不清楚真真假假。
解决三安堂只是顺手的事,归根到底杨则惟的目标只有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