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对不起郡主!”竹香猛的抬头,瞪着梅香,微黑的面庞上略有些窘迫和不自在。
萧玉琢倒没有生气,语气缓缓如温风细雨,“当初是我误会菊香,如今菊香也都回来了。”
竹香立即看了菊香一眼。
菊香不苟言笑,面无表情的冲她点了点头。
竹香这才叩首说道:“婢子这段时间并非被将军关起来,而是被送去营中,习武训练。将军说……”
“习武训练?”梅香诧异。
“是。将军说习武不是为了做苟且之事,乃是为了保家卫国,为了江山社稷!习武之人,不当有害人之心,应该光明磊落。”竹香声音浑厚,脊背倏尔挺得笔直。
梅香冷笑一声,“呵,好一个光明磊落!你这是拐着弯儿的骂谁呢?”
“所以,你并不想回来?”萧玉琢倒不似梅香那般生气。
竹香连忙摇头,“不是,婢子愿意回来伺候郡主的。”
梅香冷笑连连,“只怕我们不配与你姐妹相称。”
竹香面有痛苦之色,开口却没有半分犹豫,“婢子说这些,是为禀于郡主知道,婢子盼望回来伺候郡主,却不能再为郡主做跟踪将军,打探将军之事。”
梅香冲她狠狠翻了个白眼,别过脸不再看她。
萧玉琢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那你能为我做什么?”
竹香双手伏地,微微抬头觑了觑郡主脸色,“郡主不怪罪婢子么?”
“就该将你打出去!”梅香咬牙切齿。
萧玉琢缓缓开口,“且看你还有没有用处吧?若是我身边之人,这么容易就被旁人挖走,那留着又有何用?”
“婢子愿为郡主效犬马之劳,只是……”她脸色讪讪,“只是不会再跟踪将军了。”
“我若叫你害他人之性命呢?”萧玉琢笑问。
竹香一怔,“这……”
梅香呵的冷笑一声,“婢子这就将她打出去!”
“郡主不会!”竹香任由梅香推搡她,却是跪的端端正正,好似磐石一动不动。
萧玉琢微微一笑,“那也未必,旁人若要害我,我岂会坐等被害?自是要反击的。”
“若是旁人先动了害人之心,那必不能姑息!”竹香拱手叩头,“郡主放心,倘若有人胆敢于郡主不利,婢子就是拼了命去,也不能让人害了郡主!”
“这话说的真漂亮!郡主都给人害的险些疼昏死过去……”梅香气恼的拍打她的肩头,声音哽咽起来,“你又在哪里?”
竹香闻言一惊,抬手握住梅香的手腕,黑着脸瞪眼道:“你说什么?谁害郡主?”
梅香将青池挑拨暗害,若不是发现及时,郡主就有可能被害的不能有孕的事情细细一说,竹香黑着脸两只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萧玉琢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见她没有冲动的当即去找青池拼命,反倒迅速冷静下来,不由暗暗点头。
“但凭郡主吩咐,婢子定不辱命!”竹香起身,拱手说道。
“青池谨慎,跟着她的丫鬟她皆有防备。你功夫好,暗暗盯紧了她,看看她都与什么人私下接触。”萧玉琢低声吩咐。
萧玉琢月信第一日,血量不甚大,却甚为难受。辗转反侧,一夜难以安眠。
不眠的却不止她。
被禁足且罚了份例的王氏,第一次在郡主面前吃了亏,哪里能睡得着。
郡主挥鞭子打她,搬出身份来吓唬她,她都不怕,反正只要郎君厌恶她,再怎么皇亲国戚,一样在这内宅里横不起来。
可郎君的心一旦偏向她,王氏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只怕就要到头了。
她连夜打听,并叫自己院中的小丫鬟偷偷摸摸出去,设法混进了正院,见到了青池。
趁着夜色,青池扭着纤腰,跟着那丫鬟来到王氏小院儿外头。
因王氏禁足,门口守了个婆子。
那小丫头带着青池翻墙头进了院子。
王氏就蹲在墙头下,趁着夜色,丫鬟望风,两人嘀嘀咕咕说了有小半个时辰,青池才又翻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