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琢想要起身查看,却发现自己浑身绵软无力,胳膊竟完全撑不起身子来。
“来人!”她朝外喊道,声音竟又细又软,有气无力。
她整个人也越发昏沉。
忙着烧尾宴,还是大意了!
隐约中似乎瞧见个人影,在眼前一晃。
萧玉琢眯眼细看,那人影高高大大的,甚是陌生。
她心头又惊又怒,偷偷拔下头上簪子在手,整个人都要昏睡过去。她却用那簪子狠狠扎进自己手心。
尖锐的刺痛感,叫她清明了几分。瞪眼看清眼前是个陌生的彪形大汉。
“你是何人?竟敢闯我景府?”
男人哼笑一声,搓了搓手,“听闻郡主泼辣,是长安城最是够味儿的女子!”
男人声音嘶哑,带着轻佻的淫笑。
萧玉琢手心里的疼痛几乎要被那铺天盖地的昏沉感压过去,她狠下心又是猛的一扎,“你既知道我身份,就该知道,惹了我是什么下场!不想要命了吗?”
她眯眼,尽可能让自己声音显得狠厉。
“萧家大厦将倾,景将军若是厌弃了你,你以为自己还有什么了不起?”男人嘿嘿一笑,“不如趁着现在,你我快活一番!听闻景将军甚是厌恶你,郡主还没有尝过男女欢愉的感觉吧?”
萧玉琢勉强撑着自己从榻上坐直身子,一个个最坏的结果闪过脑海。
男人也略带警惕的看着她,淫笑道:“景将军给不了你的,我给你……”
看明白了萧玉琢不过是强撑,他立时扑了上来,将她按倒在榻上,伸手就去扯她的襦裙。
萧玉琢猛的抬手,将带着血的簪子插向他咽喉。
那男人反应极快,反手握住她的手腕,猛的一掰。
萧玉琢闷哼一声,簪子应声落地。
“果然是够辣,够有味儿!”男人撕拉一声,撕开了她的裙子。
萧玉琢心中怒极,咬牙切齿,“我便是被休,也会叫你生不如死!”
“郡主趁着现在嘴上快活快活,一会儿,我叫你真快活!”男人笑着去扯自己的腰带,“只怕郡主尝过这滋味儿,再也忘不了我,舍不得杀我……”
话音未落,耳畔风过。
只听噗通一声。
萧玉琢身上一轻,她立时睁眼,那陌生男子,仰面倒在地上,嘴角有血,脸上印着半个大脚印子。
景延年颀长的身影立在美人榻前,低头面色冷凉的看着她。
“我……”萧玉琢张了张嘴,又羞又怒,不知该说什么。
景延年弯将她抱起,面如寒霜。在他怀中,仿佛直接从酷暑到了数九寒天。
萧玉琢不由打了个寒颤,“我被人算计了。”
“我不瞎。”景延年冷冷说道。
萧玉琢抿唇,翻了个白眼,这是第二次听到他这么回奉她了,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他将她抱进里间,放置在榻上,这才唤人进来。
那彪形大汉竟被他一脚踢晕了过去,他是用了多大的劲儿?
景延年正欲起身,却发现她流血不止的手心。
他眉头微蹙,“不是将竹香还给你了么?怎么不带在身边?”
萧玉琢别过脸,昏昏沉沉懒得解释。
他从怀中掏出一只香囊,放在她鼻端,一股清冽的药香钻入她鼻中。
带着檀木香的冷凉之气,让她脑中立时就清明了不少。
“这是什么?”她连忙抬手去拿那香包。却不小心握住了他的指尖。
他眼眸很冷,指尖却很温暖,比她手心还暖。一股暖流顺着她的手心就要钻进心里,她手一抖,立即松开。
他却也恰好松手,绣墨竹的香囊啪的落在牡丹锦被上,好生尴尬。
景延年深深看她一眼,陈墨渲染的眸中,有她看不懂的东西。
“屋里这么明显的异香都没察觉,真蠢。”说完,他利落起身,阔步出门。
那只香囊像是被主人遗忘在了锦绣薄被上。
萧玉琢拿起那香囊,又使劲儿的嗅了两口,清凉的药香,驱散了昏沉之感。
有丫鬟从外头进来。
萧玉琢如惊弓之鸟,“是谁?”
“郡主,是婢子。”菊香的声音。
菊香从外间进来,慌忙跪在床边,紧张的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