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康的古琴!
萧玉琢也是猛然一愣。
她只觉得梁生的琴弹的极好,却不知道他用的琴也是极品。
三国时期的嵇康,竹林七贤的精神领袖啊。
他的古琴,可谓琴中珍品!当放在家里供起来,也不夸张了!
景延年却一脸不屑之色,“一把破琴而已……”
“呵!破琴?!景将军好大口气!”魏子武原本只是心疼那琴,听闻此言,却是勃然大怒。
他扒开梁生放在他肩头的手,抬脚便踹向景延年。
景延年皱眉,没想到魏子武胆敢跟他动手。
他抬手挡开他直踹面门的一脚,并转身回踢。
“保护娘子。”梅香菊香两丫鬟连忙挡在萧玉琢跟前,唯恐他们误伤了她。
景延年立时提气跃出凉亭。
魏子武跟着出去。
两人在凉亭外的假山上,斗得不可开交。
梁生皱眉看着两人缠斗在一起的身影,轻叹一声,蹲下身来,看着地上断成两半的古琴。
他心疼的抚摸着那琴弦。
小心翼翼的的神情,像是抚摸着自己的孩子。
萧玉琢站起身来,眉心紧蹙,“对不起……”
梁生连忙抬手制止她的话。
萧玉琢很想说,我赔你个琴。
可嵇康的古琴,可遇而不可求,她上哪再找到第二把赔给他?
“是我和这琴没有缘分。”梁生叹了口气,却是轻轻的笑了,他轻轻的抚摸着那断了的琴身,摸过之后,再不看那琴一眼,决然起身,拱手对萧玉琢道,“铺子的事情已经告诉娘子,娘子若有什么事情,但请吩咐。”
萧玉琢连忙摇头,“没有了,郎君一切做的都很好,明日就可叫妙妙前去店中熟悉环境,待材料采买妥当,择个吉日就可开业了。”
“是,没有旁的事情,小人告退。”梁生拱手道。
萧玉琢皱眉看着地上的琴。
梁生却并未再看那琴一眼,见她不做声,便躬身退出亭子,朝假山上唤道:“子武!”
魏子武和景延年打得正欢。
他似乎受了伤,胸口上还印着一个大脚印子。
可他却在气头上,不肯服输。
“子武!”梁生又高喊了一遍。
魏子武这才收手,退了两步。
他停手之时,景延年也停下手来,冷眼看着他和梁生。
“我们走了。”梁生道。
景延年冷哼一声,“这别院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萧玉琢脸色难看,提步走到竹亭外头,“来人呀,将这不请自来的景将军给我赶出去!”
景延年皱眉回头,眼眸沉沉看着萧玉琢。
两人隔着四五步的距离,彼此都没有说话。
阳光从泛黄的枝叶间落下,明亮的光芒涂抹在她姣白美妍的脸颊上。
他望着她,觉得她离的很近,但似乎又隔得很远。
她看他的眼神,再也没有了以往的眷恋和温度。
景延年突然觉得心里一阵一阵的疼。
他皱起眉头,俊脸越发冷沉。
别院里的护卫爬到假山上来,景延年就那么伫立在萧玉琢面前,不说,不动。
他们并不敢真的跟景延年动手。
萧玉琢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温厚笑对梁生和魏子武,“今日失礼,让郎君见笑,铺子的事情有赖郎君多多操心,恕不远送了。”
梁生和魏子武拱手还礼,两人退了两步,静默离开。
魏子武临走还狠狠瞪了景延年一眼,重重的哼了一声。
待他们走后,假山上的气氛变得越发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