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鱼和无惨是两个不同的人物,出身不同导致的性格上的差异,个性上的差别引发了不同的未来。虽然在相同的因素“人鱼肉”的干预下,他们走在同一条道路上,性格的变化让人吃惊。
无惨曾经说过,他最喜欢的东西是“不变”,不变的身体,不变的生命,不变的世界。虽然后者无法被他个人强行干预,但他确实做到了前两者。
曾经的阿鱼,对于自身的变化十分迷茫,她吃下人鱼肉的时候还太小了,幼小的身体注定只能做不同姓名的孩子。
她站在玄关处看着我,手里还提着用缎带包扎的礼盒。阿鱼不吭声地看向我……身边的无惨,看人的时候她的眼珠总是微微往上挪动,给人的感觉十分的高高在上。
无惨:“看我作什么?我脸上有花吗?”他毫不客气地说,整个人压上沙发,“我说你这个人是不是眼睛不好呢,每一次都是你来分辨的,还是说老了所以人才越来越不行了呢?”
他嘴角的微笑光是看着就惹人不快,如果是在其他场合,说不定会被其余人破口大骂没礼貌的。
“你不要这么说。”我下意识拧了拧眉头,无惨目露鄙睨之色,许久不见,他的性格倒是越来越恶劣了。
“呵呵。”青年轻蔑的表情缓缓出现在脸上,他笑了笑,去摆弄自己的手机。朝日新闻……炒完股,又开始看新闻了吗?给人的感觉完全就是一名都市青年。
阿鱼走过的时候带过来一阵幻影似的寒风,她与外在年龄不合的内在,那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我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再和对方搭上话。
对我来说,昨日只是昨日,但对他们来说,昨日已经是悠久的千年前。说不上是风花雪月,倒也是妖魔横生的浮华年代。
沙发上,青年又发出奇怪的声音来。我自认为是个很会忍耐的人,拥有并享受平静的生活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但我的弟妹、同学、邻居中,也从未有过像他这样的人。
寻找着每一个可能得机会去嘲讽其他人,大部分时候,大家都对他没什么办法。
在无惨家其实也没坐多久,左想右想也不得劲的我,最后还是告别了二人。阿鱼一直都用那种冷淡的眼光看着我,这让我感觉浑身上下好像有几千只蚂蚁在爬动一样。
哪怕是离拱花很远了,哪怕是快要回到学校了,她那双棕色的眼睛仍然在我脑海中晃悠。
到了周一,我又重新见到了产屋敷真鱼。生人不可靠近的气质让人望而生畏,而我的苦恼,则被炭治郎发现了。
也是,炭治郎他总是能够迅速地感知出大家的心情,然后做出正确的选择去安慰对方。
“我该怎么办呢?”我虚心求教。
炭治郎露出不解的神情来,“缘一你,不会上一周都是因为这件事而闷闷不乐吧?”
我用手指提了提嘴角,肌肉有些僵硬,“有这么明显吗?”
炭治郎点点头,明窗似的双眼中甚至能够看到我自己的倒影。
“毕竟你表现得很沮丧嘛。”炭治郎像邻居妈妈那样十分温柔地提点着,不愧是全校最受欢迎的男同学之一,每一句话都是我想问的。
“其实我也很奇怪呢,产屋敷同学闻起来很苦恼呢。”炭治郎又发动了他那过于灵敏的鼻子,不过苦恼是种什么味道呢?难不成是巧克力那样涩涩地的气味?
“她明明会偷偷地观察你,但是一碰到缘一就会径直走开,好像不能和你撞上一样。”
我有些怀疑是自己(或者医生)在哪方面惹到他了,毕竟纠缠到钱的问题了。
而且是很多钱。
有点绝望啊。
炭治郎努力地给我鼓劲,“别灰心!”他握着我的双手,“想不明白的话就大声问出来!”
我懊恼地想要“倒头就睡”,炭治郎曾经教授给我过别的交友方法,也是打直球的方法。不过之前是对表哥,这次目标换成了同班的女同学。
对了,表哥的事……纠缠于心的事情太多了,我对表哥的记忆还停留在他回东京工作了。
东……京……啊,我不就在东京吗?虽然东京很大,但市内的路程回返还是比较顺利的。我有了一个想法,但不清楚什么时候才能去实施。
炭治郎说:“你要加油呀!”
虽说得到了来自于炭治郎的热切鼓励,但我心里仍充满了不确信。我不是炭治郎,炭治郎也不是我。
我的勇敢总是若有若无的。
就这样犹豫着,犹豫着,又到了放学时间。走读生和寄宿生的命运总是不尽相同的,毕竟后者会发展成阴暗邪恶的寄宿学生。
我在台阶上眺望者着,只见一辆黑色的光冈跑车从马路上疾驰而来,在校门口扬起一股强烈的飓风。制服裙们被吹得蓬蓬的,像一朵巨大的泡芙花。
司机穿着一身棕色夹克,推上墨镜,露出青年苍白俊美的脸。
这辆一年只会生产一千辆的超级跑车,一出现就惹来了许多关注的目光。
产屋敷无惨招了招手,真鱼从他视线的中央挪开,沿着最右边的道路上了车。
我的右脚还留在后面一步,正不知道是往前走,还是转弯往食堂的方向去。
“愣着干什么啊?!”产屋敷无惨十分不耐地按着喇叭,四周张望了一番,我这才确信了他是在对我说话。
我走到了跑车前,仍是不解,“要做什么吗?”产屋敷真鱼正在书包里低头翻找着什么,后面等待的车辆也发出刺耳的声音,想让光冈快点滚蛋——挡住他们接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