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天晚上睡了个足足的美容觉,所以第二天林秋赶在闹钟之前清爽地醒来。
她抻着懒腰看了看日程,今天得去找辅导员销假。
想到那个像麻雀一样叽喳的女孩,林秋无奈地叹了口气,做人倒也不必过于热心。
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里静静地躺着昨天的银行卡。
还好有五千万略慰我心。
她拿起那张卡弹了弹,自言自语道:“这也就是你在他们心中的价值了,还觉着自己挺聪明呢。”
她都不用想,从此以后万怀诗稍有不顺万氏夫妇的意就会被抱怨。
“当年贺家点名要你,但为了你的前途考虑,即使担着贺家的压力,我们也没说要强迫你,还白白给了万聆秋那扫把星五千万,你怎么能这么不听话……”
林秋嗤笑了一下,她倒是还蛮期待万怀诗那时精彩的表情。
不想在万家多呆一秒,于是林秋火速洗漱,准备赶回学校。
上辈子她一直忙着处理工作,都没能好好享受一下充满青春活力的校园生活,正好现在有时间,还能顺便拜访一下啰嗦的蒋小霜。
“这应该也不算消极怠工吧……”林秋小声嘟囔。
过去的那个积极工作的林秋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钮祜禄·林秋,她的工作态度是——能拖则拖,说摆就摆。
但大概是万孟才吩咐的,李叔一大早就等在门口了,说是要送她回学校。
林秋:婉拒了哈。
她可不想让万家人知道她住在哪,到时候大半夜地被找上门可有意思了。
而且……
她冲李叔笑了笑:“您今天最好请假休息一天,”看着他脸上不解的神情,林秋补充道,“平常也别总忙着工作,多跟家人聚一聚,好好享受一下亲情的温暖吧。”
子女宫暗淡生痣,依她之见,李叔的儿子最近恐怕要遭殃。
但两人无亲无故林秋也不好明说,即便她说了人家也未必会信,没准还反倒以为是她在诅咒自家孩子,毕竟这种好心当作驴肝肺的事她上辈子见多了。
李辉只以为她是因为和父母关系不好才有此感慨,想到林秋和自己家女儿差不多大,不禁同情起她来。
看着他眼神发生的变化,林秋就知道他显然是没理解自己的意思,但她言尽于此,也不便多说。
网约车正向这边驶来,林秋叹了口气,冲李叔摆摆手:“回去休息吧,我先走了。”
眼看万家别墅慢慢地被甩在身后,林秋扬了扬眉,深深吐出一口气。
果然,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有万家人在场的场合她都会下意识地紧张起来。即使他们早已对自己造成不了任何伤害,但从小就刻在骨子里的排斥感一直都挥之不去。
直到这时,都一直没正经吃饭的林秋才感到饥饿。
她舔了舔嘴唇:“师傅,开快点,不然我就饿死在你车里了。”
司机无语地踩了一脚油门,一骑绝尘。
“一根油条一个肉包一只茶叶蛋外加一碗豆腐脑在这吃,赵姨快点。”林秋拖着行李走进早餐店,边走边点菜。
赵姐早餐店,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热情大姨,跟谁都能在短时间内热络起来,林秋前世偶尔会在她店里买早餐。
早就过了早八的时间,早餐店里只有零零星星几个小区居民在买早餐,赵玉芬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干着活。
看见林秋来了,她把手里的饺子一扔,眼里的惊讶几乎要溢出来。
她盯着林秋活动自如的腿:“小林,你的腿好了?”
林秋不解地看向她:“什么?我的腿怎么了?”
赵玉芝一边给她拿着早餐一边回答她:“你前一阵不是被骗去缅甸噶腰子了吗,但是听说你宁死不屈,即使被人打断了腿也要坚持回来,于是奋力游了三天三夜,最后力竭倒在沙滩上……”她说得眉飞色舞,颇有一种挥斥方遒的气势,好像她亲眼看见了似的。
林秋嘴角抽了抽,后脑勺划过一大颗汗滴。
喜欢编瞎话的蒋霜和爱听人讲八卦的赵姨,你别说,她俩还挺搭,搞得我都有点磕她俩了。
她从赵玉芝手里接过豆腐脑:“停停停,你赶紧打住吧赵姨。”
但对方显然意犹未尽,放下包子油条就想继续表演她想象中的断腿少女逃荒记。
林秋赶忙打断她:“赵姨,没事的时候多看两集走近科学,可别再跟蒋小霜打听事儿了,她满嘴跑火车你也真信。”
“啊……”赵玉芝显然很失望,“这不是真的啊,我还以为……”这样她就不能在老刘太太面前显摆自己的一手情报了。
“不是,你怎么知道我是跟小蒋打听的?”
林秋两口把包子塞进肚,在咀嚼的空隙大慈大悲地回答她:“因为我三次请假,分别是去国外看病、游泳课溺水以及脚趾骨折假条都是她批的,除了她没人知道。”
她在咬字上特别强调了“三次请假”和“分别”这两个词语。
尽管这些请假原因都是假的,真实情况是她飞去缅甸捉拿在逃恶灵、游泳课上处理溺死鬼以及和厉鬼作斗争的时候不小心一脚踢在了电线杆上。
林秋一口吞掉一颗茶叶蛋:“还有,她不是什么私家侦探,她是我辅导员。”
“原来是这样。”赵婶得知了事情的真相,深感无趣,正好窗口有人叫她,“那你先吃着,我去那边了。”
“嗯嗯好。”林秋连连点头。
这老太太广结善缘福泽深厚,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点过于八卦,十里八乡的新鲜事她都一定要抢到第一手情报。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她,”林秋小声嘟囔,“上辈子是只蝙蝠,这辈子多少都在听觉方面有点异于常人的敏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