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可疑的花草
祖母以为我是在给花草翻土，没有实证之前我并不打算惊动祖母，只说，“祖母喜静，下人动静太大，怕是会吵到祖母。”
祖母笑了笑，只当我是一片孝心。
果然，在翻动土壤的时候，果然，一股苦味，我找来藜芦对比，确实是一个味道。
虽然只有一盆中有，但剂量足够使人中毒。
现今有了藜芦，何来芍药？
我看到叶子上挂着的水珠，心中有了答案。
只等第二日婢女再来洒水。
“你放下，祖母休息了，我来吧。”
水中果然有一股花的味道，像是芍药。
我了然于心，不露声色的将水撒入没有藜芦的几盆花草之中。
写下书信，命秋水送往驿站，快马加鞭送往江南叶家堂兄叶明生手中。
近日在苏宅我更是处处留意，以祖母不适唯有，不让旁人靠近。
祖母心思细腻，察觉到我的反常。
“卿儿，你可是有什么发现？”
我有些犹豫，但想了想，祖母也许能为自己出谋划策，便如实相告。
祖母雷霆大怒，“好一个苏开先！”
“这件事父亲不一定知情。”
“就算是妾室动的手也是他苏开先管教无方！上梁不正下梁歪！”
“祖母，您消消气。”
“卿儿，你可是有了打算？”祖母问道。
“我递了信让叶哥哥来陪我演出戏。”
祖母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看向我的眼神之中多了几分欣赏。
“你倒是比你母亲强些，她遇事只会自己扛着。”她一时又有些动容，不一会儿便泫然欲泣。
“我的安儿若是早日向家中求助，怎会惨死，到最后让白发人送黑发人呐。”
关于母亲的死，我心中一直都有疑惑。
我自记事时起，母亲便不在了。父亲只说母亲坠崖而死，可母亲早已怀孕，怎么会去危险之地。
是父亲有难言之隐，有意隐瞒还是母亲的死与父亲有关？当年服侍母亲的下人，如今全屋音信，像是人间蒸发一般。
“祖母，你可知母亲的死？”
“我只记得，那时叶家自身难保，面临灭顶之灾，你母亲的死讯传到江南已是数月之后。”祖母哭声愈大。
母亲之死，必有蹊跷！
闲时踱步于苏宅之中，忽闻湖边有一女子唱曲。
循声前去，竟是四妹。
四妹竟会唱曲，还唱的这样好！真称得上那句洋洋盈耳，袅袅余音。
“四妹！”
四妹随了三姨娘的性子，性情敦厚。
二姨娘跋扈，自是不喜欢三姨娘在跟前晃悠。
便打发三姨娘带着四姑娘到府中最为偏僻的院落住下。
苏开先又是个懒人，偏院太远，自然懒得前往，这就导致三姨娘半月乃至数月难与苏开先见面。
可三姨娘并未因此郁郁感伤，反倒自得其乐，日日侍弄花草，心情大好，明明已是三十多的妇人，却仍有少女般的心境。
可四妹倒是不如她母亲这般看得开。
虽说四妹也是性情淑均，温婉醇厚，但面容之中倒多了几分郁郁寡欢之感。
“大姐姐。”四妹行礼。
“四妹的曲竟唱的这样好！”
四妹听到我的夸赞并不开心，“大姐姐说笑了，曲子唱的再好，终是上不得台面，姐姐莫要传了出去。”她表情恹恹，“那日不小心让父亲听到我在唱曲，还被父亲骂作烟柳戏子。”
这还真像是那个冥顽不灵的老头能说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