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笛儿缓过神儿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握住了楚江凝的手,支着他倒下的半个身子,眼前一阵模糊,却是满脸泪水了。这种浓烈的感情显然不是她自己的,陶笛儿一惊,然而看到那人的状态,却忍不下心放手。
“笛儿……别哭……”脸上一温,被那人轻轻的抚上。
“娘子……”一旁的声音有些委屈,却是唐若涵。
两人异口同声,陶笛儿心中感到微微一震。
“没想到啊没想到,今日之行还能看到这样一幕……”白秀看着三人,感到心中有种不舒服的感觉,不由转头道。
“你,究竟是为了什么?”陶笛儿咬牙切齿,第一次有些恨上一个人。若没有这个人煽风点火,也许楚江凝会慢慢改了主意也未定,何苦如今气得吐了血。人就是这样,一旦有了迁怒的对象,往往会忘记自己的过错。
见陶笛儿眸子被怒火烧得亮亮的,白秀不知为何只觉得解气:“当然是帮你私奔了。这样一来你淫妇的名字坐实,岂不是皆大欢喜?”
你猫啊你!
陶笛儿心中狠狠骂着,然而看向楚江凝的神色又不由自主转得柔和一点:“你……不要听她胡说了。如今不要多想,好好养伤……”她说得自己都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明明是自己把人伤成这样,却还这么假惺惺的劝人……
此刻退去激动,楚江凝再次仔细观察陶笛儿,才发现对方眼中再也没了幼时眸中的爱慕之意,满满的只是愧疚,心中洞然:“我……没事。”最后也是不肯让她替自己伤心。
楚江凝强逼血气,脸上的颜色才微微好了几分,强撑着口气道:“你看,是不是好多了?……其实那口血吐出去就没事了……”
陶笛儿听他说话底气微微足了,又看他脸色好转,松了口气。一旁白秀自然知道楚江凝是因为情伤至心,气脉失控,所受之伤非一年半载可以治愈,不由冷哼一声。
“好了,既然你喜欢这里……”楚江凝说着,只觉得心如刀绞,然而看到爱人的脸就在面前,却说不出让她伤心的话:“那我便走了就是。以往的……就这么算了吧。”他说着,唇边挑起一丝温软的笑意,眸子直直望着陶笛儿,像是要把什么刻在心里。
陶笛儿不知为何鼻子又是一酸,眼泪砸下来落在那人长长的睫羽上,知道自己伤人伤得狠了。但长痛不如短痛,只得咬牙道:“如此,那就多谢楚公子了。”
听陶笛儿唤自己“楚公子”,楚江凝只觉得体内气息又是一乱,连忙用全力压住,点头示意道:“可否让我和尊夫说两句话?”
陶笛儿看了眼唐若涵,明显有些不放心。这目光落在楚江凝眼中,心中疼得又是一阵麻木。眼前已经有些黑影,楚江凝苦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呵呵,倒是我傻了。唐兄,在下拜托你一事……你可愿今后护笛儿一生周全?”眸中光彩,熠熠逼人。
唐若涵有些求助般看了陶笛儿一眼,然而见楚江凝态度坚决,嘴唇翕动,忍不住道:“我……我会保护娘子。”
楚江凝这才一笑,道:“白姑娘,这次恐怕不能如您所愿……这人,我今天是带不走了。”
陶笛儿听他语气不由身子一震,还记得就在前些天,那人眸子亮亮的,温柔的对她说“我一定会带你走”,那模样虽然固执,却带着幸福之色。然而现在……
“你放心,若是以前的陶笛儿知道,她一定很高兴你今天能来……”连陶笛儿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鬼使神差的加上这一句,倒把一旁想要说话的白秀听得一怔,好像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楚江凝微笑,看着眼前之人清秀的小脸:“好……若是别人对你不好,一定要找我来替你出气……”他终归还是放心不下。
“恩恩……那你先别动不动吐血再说啊……”陶笛儿听得感动,却听到旁边白秀的声音。
“原来楚公子竟然这般大仁大义,被带了绿帽子还这般心甘情愿……”
陶笛儿听她说得不堪,心头正火,此刻不由怒道:“你说些什么?!”
白秀没想到一向来好脾气的陶笛儿竟会回话,不由一怔。然而还未回话,突然感到身子一软,却是跌坐在了地上。
身后出来一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陶笛儿骂过万遍的唐若凡。
“前面……”陶笛儿刚刚起了个头,就见唐若凡对自己点了点头。
“前面衡前辈已经走了,二叔和六叔无恙。”
“走了?”陶笛儿眨眼,不是吧?!那楚江凝怎么办?
“楚兄!”又是一阵脚步声,陶笛儿看着一脸关切进来的雷卓成,心中一忍,并未说出雷家二人和楚江凝的关系。
“几位,楚兄的伤有些麻烦,还是让我带他回去静养吧。”切脉之后,雷卓成一改往日的慵懒,看了眼身后跟来的唐若琳,扶起楚江凝转身而去。
“这位姑娘,你中了唐家独门的软骨散,还是不要妄动的好。”
“不要?”白秀停止了挣扎的动作,脸上笑意不减。“你以为,除了和楚家公子还有衡老爷子合作,我就没有别的后路?”
“你?”唐若凡刚想说话,突然觉得空中一道黑影袭来,顿时往侧躲去。
“小心……”陶笛儿还未说完,就见唐若凡的身子像是叶子一般飞了出去,接着在庭院中央出现一个黑衣的男子。唐若琳连忙去看弟弟伤势,见唐若凡只是晕过去,不由松了口气。
“咳咳……伤师兄……”白秀苦笑一声,“师父还是派你来了。”
“白秀,师父命我抓你回去受罚。”男子看了眼白秀,似乎是不在意她身上的软骨散,一把将她拽起,附在背上。
他五官清举无双,有种极强烈的男子气息,但脸上却淡淡的没有表情,众人也分辨不出他的身份,只看到白秀听到他的话,脸色转而惨白。
“陶笛儿……这一次,又是被你逃了。咳咳……只是下一次……”白秀蓦地无声,却是被那男子点了哑穴。
男子平淡却充满压迫的眼神扫过陶笛儿:“这一次……对不起。师父有言,若小姐改日能到南疆之地,必尽地主之谊,以偿今日知错。”(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