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言,这个女子不知什么底细,如何能不明不白进了江家?看她奇装异服,容颜妖丽,又这么恰巧遇见你,谁知有无猫腻。况且…也不会允许的。”
在江言看不见的地方,阿图里眯了眯眼睛。
这个江映显然不信他蹩脚的说辞。
于是等江言为难地转过头来,就看见阿图里低垂着眸,长长的睫毛盖住了深绿色的瞳孔,似乎还闪动着点点泪光。
看江言看他,苗疆美人突然就落了泪,却也不说话,只是微红着眼眶。
江映:……
死绿茶!
江言责怪地看江映一眼,似是怪他说的太重。
“阿图不过是个颠沛流离的舞娘,哪里有什么猫腻。阿兄不要胡说!”
江言抬起指尖,小心拭去阿图里脸颊处的泪痕。
“阿图,我肯定会好好对你的。”
他假心假意道,觉得这种蹩脚的演技两人一定都看在眼里。不过一个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哥哥,一个是别有所图的暗探罢了。
阿图里却是一怔。
眼前人明明是见色起意,可为什么看着自己的眼睛又是这样深情,擦拭泪水的指尖又是这样温柔?
一双琥珀色的眼眸似乎要将人吸进去,仿佛所有丑恶在这种注视下都无处遁形。
阿图里怀疑自己可能中了这人的蛊毒。
可精通蛊术的自己不可能连中没中毒都没现。
难道果真是对自己一见钟情?
但世间怎么会有这种事?对路上随便遇到的一个人一见钟情,开口就冒犯地要娶人回家。
阿图里顺着江言的动作往后退了一步,浑身的铃铛随着动作响动。
“一月之内,我必娶你,可好?”
眼前人的神色太认真了,哪怕是见惯了尔虞我诈的阿图里都分辨不出真假。
“好。”阿图里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不如先前那般果断,反而带几分犹疑。
江家小公子要纳妾,本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事。然而这妾是个路上捡来的舞娘,据说容貌异常艳丽,就值得成为人们午后饭前的茶话了。
裴玄安知道这事,还是在众京都权贵的聚会上。
江言未来参席。自围猎之后,很少见他出现在宴席之中,甚至京都中也少见他身影。
倒像是躲什么人。
裴玄安一杯一杯喝着闷酒,只觉气闷。
这个江言,未免也太不识抬举。
围猎几日,他已是屈尊降贵处处搭话,这人却连个人影也没见着。
呵,果然是乡土地方上不得台面的。
他才不稀罕。
边上的公子哥看他这副模样,也不敢上前自找苦吃。只围坐着自行讨论起京都这些日的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