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
一大早,宋春雪躺在炕上,咳嗽的很厉害,仿佛肺都要咳出来似的。
她没下地,让三娃多烧些热水给她喝。
三娃不仅给她端来了热水,还给她拿了饼子,放在炕头边。
“娘,你咳嗽这么厉害就别下地了,今天在家里歇着,午饭我回来了做。”
“咳咳,”宋春雪捂着胸口,一副很虚弱的样子,“我看吧,若是我没力气做就等你回来。”
三娃点头,“我给你挖两根甘草回来,听说甘草能治咳嗽。”
“好,咳咳咳……”
宋春雪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感觉自己好像真的生病了,嗓子眼里很痒。
她在炕上躺了一会儿,下地慢悠悠的将尿壶倒了,又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大声咳嗽。
草窑里的老大两口子肯定能听到。
院门敞开着,宋春雪看到他们一起带着干粮出了门,却没有进来问候她一句。
这白眼狼,上辈子怎么就将水川的地给了他,他的心果然在石头上。
等他们走了,宋春雪也不装了,将厨房和自己的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
这期间,她还不忘咳嗽两声,免得被有心人注意到。
这庄子上的人心眼多得跟牛毛似的,正事指望不上他们,没用的事儿他们就跟神探似的,凭借一些细枝末节,和捕风捉影听来的话头,能给你润色一出精彩绝伦的故事来。
曾经,她深有体会。
前世她跟三娃媳妇吵吵闹闹,隔天就能从别人嘴里听到,她差点将三娃媳妇打死,打得人家躺在地上抱头直哭,鼻青脸肿的都知道。
其实,她在院门前推了夏木兰一把,被过路的庄里人看到了而已。
若不是夏木兰心肠没那么坏,不会跟旁人添油加醋的败坏她,可能她上辈子就是恶毒的老婆子了。
快到中午,她擀了面,水缸里的水也装满了,便继续躺在炕上咳嗽。
三娃回来的早,还真的给她挖了两根很粗很长的甘草。
他切了一段甘草,熬好水给她端了来。
“娘,你快喝了它,待会儿我去请土郎中来给你看看。”
“不用,我没事,吃过饭再去也不迟。”宋春雪咳嗽了两声,虚弱的道,“我擀了面,你烧水把饭做熟就好。”
三娃点头,“也行,吃完饭我再去。”
看着三娃的背影,急切的脚步声在院子里传来,他是真的着急。
不多时,三娃将做熟的荞面浆水端进来,快速的吃了三碗。
“娘,我去请郎中来看看,碗放着我回来了洗。”三娃丢下碗抹了把嘴就往外走,着急忙慌的出了院子。
宋春雪无奈又心酸,以前她很少生病,都不知道三娃还知道心疼她。
越是看到三娃这样,她就越是后悔,曾经那么偏心老大,事事都向着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