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魏大勇已经穿上新买的白大褂,热情的接待起每一个上门看病的乡亲。
沈青禾跟大哥干了三年。
配个感冒药什么的,根本不在话下。
除了感冒,村里人基础病也就是血压,血糖,心绞痛这些长期慢性病,吃的药都是固定的。
大家过来,更多的纯粹就是买两盒药,捧个人场。
二人开始的时候配合不好,但很快便产生了天衣无缝的默契。
魏大勇在前面看,沈青禾在后面抓。
来看病的人越来越多,沈青禾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的灿烂了。
毕竟,从魏大猛死后,家里就再也没这般热闹过。
“青禾,你跟大勇忙完了,去我家吃,我给你们炒几个菜,咱们好好庆祝一下。”琴姨趁着档口和沈青禾说了一声。
“不用麻烦了……”沈青禾不好意思道。
“这孩子,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一会儿来就是了。”说完,琴姨转身便走。
“去就去呗,琴姨又不是外人。”魏大勇笑笑,“东方叔胀气,你给包一天的药,一片莫沙必利,一片三联活菌,再来两片奥拉美唑。”
说完,冲着面前的瘸腿男人点点头,“叔,这几天别喝酒,别吃辣!”
“得嘞!”张东方笑笑,撑拐起身便朝柜台走去。
一看是他,原先排队拿药的人主动让开,让他先抓。
这绝对不是觉悟有多高,残障人士优先什么的,乡里乡亲的终究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人情味。
“对了东方,你家妮儿十八了吧?反正也不上学了,找婆家不,我这刚好有个人,条件还是不赖的,今年家里新起了五间大瓦房,可宽敞了。”
趁着抓药的工夫,欢婶好似想起了什么,突然说道。
说起来这欢婶可是靠山村顶级媒婆,别的不乐意干,就好给人牵媒拉线。
“五间大瓦房,可是不赖,哪庄的?孩子多大?”立刻又有人问道。
“今年二十一,在县里一个厂开车床,不少挣呢,长得也不赖,就是远点,临县的。”
“谢谢她欢婶,就是太远了,而且孩子还小,过两年再说吧!”
张东方给完钱,拿上药便道了声谢离开。
“小什么小,我十八那会儿孩子都生了。”
“说你干啥,有几个你啊,不过东方家那丫头确实不赖,越发的水灵了,要不是没娘,还有个残疾爹,肯定找个好主儿!”欢婶怪嗔的翻翻白眼,虽然没说成,但也没觉得有啥。
毕竟姻缘这东西,从来没有强求的。
张东方正要出门,正好撞见进门的魏老三,吃惊道:“大姨夫,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东方啊,我没事,就是过来找大勇说几句话,你呢?”魏老三笑笑。
“没事就行,吓我一跳。“张东方松了口气,“我就是小毛病。”
“嗯,看完了就赶紧回去吧,回头到我那喝酒。”
说完,便不再理会他直接走进了屋子。
之前那档子事在村里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瞧见魏老三进门,大家虽然都打招呼,但明显和他保持了一定距离。
魏老三平时最好面子,脸上怎么可能挂得住?
不过这样也好,他一来大家就躲,正好给他让开了进屋的路。
“三婶子,你这血糖保持的挺好,平时计较着点,没啥大碍。”
“那就行,那就行,辛苦你了大勇。”
“嗨,这话说的,我现在可是村医,就应该对咱村社员的身体负责。”瞧见三爷来了,魏大勇故意放大了声音。
正说着,就见秦守仁紧随其后,抓着一把花生米走了进来。
他可不想错过自导自演的一出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