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虞姗站在泳池边。
苏杳月捞上来之后，全然没了之前的趾高气昂，她牙齿打着颤，惨兮兮的。看孙虞姗的目光透着几分怨毒：“是你……你……”
她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孙虞姗在她那双惊诧又不可思议的褐色瞳仁中，看见自己的倒影，冷漠而明朗，在密度空间里，发生着微妙的扭曲。
苏杳月突然大笑起来：“是你呀，就是你！”
她笑得有几分癫狂。
余助理觉得毛骨悚然，扭头问美术：“你那窝东西，没毒吧？”
美术拍了拍胸脯，“都拔了牙，肯定害不了人。不过我看她这症状，倒像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
余助理不管她，接着进下一场戏：“本来演得就是个癫婆，让她保持这种状态也挺好的。”
四季酒店，季利明洗完澡出来。
他看了她在剧组被人虐待的小视频，再看苏杳月脱掉衣服，白皙的皮肤上全是红肿的印子，有点厌恶地扭开了头。
“你最近太闹腾了。”他揉了揉眉心，语气很不耐烦。“反倒是小乘表现挺乖的。”
苏杳月光着身子在他面前，他也毫无欲望，试了几次，她受挫后，委屈地掉眼泪：“小乘能陪你睡觉吗？别忘了，我跟你才是一条心的。”
“你也就省下这点忠诚度，还能让我看上。”季利明目光锐利，舔干净她脸上的泪痕，在她腰上留下一排近乎的变态的牙印。
像犬齿一样，又深，又锋利。
直到洇出红色的血痕。
她怕了，挣扎着用被子盖住自己。
“我给你这么好的资源，你还只是个女配角，而小乘不用我费心就代表研究所出访海外。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你说我能怎么办？”
苏杳月之前有恃无恐，但听他一反常态的语气，她突然有点害怕了。
“哥哥，为什么我们那么精密地筹划，依旧落了下风？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上存在一种可能性，孙虞姗她是重生的！”
“我掉下水里的时候，觉醒了部分记忆！上辈子的孙虞姗，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她提前知道了剧本，所以每次才能从容应对，玩弄我们于股掌！”
“哥哥，这不怪我。”
季利明冷冷觑了她一眼，“你演技不错。”
摆明了，不信她。
苏杳月急了，在主子跟前失去信任度，随口瞎编为自己开脱，等于玩火自焚。她抱着季利明的胳膊，放进被子里，用两条腿夹紧：“我说的都是真的，不是胡言乱语。不然怎么能解释，孙虞姗能知道并且阻止车祸？间接导致我被季家领养失败！”
季利明眉头微蹙。
吴子正已经被他杀了，数据全部抹杀，没人会知道策划车祸的真凶是他。而如果孙虞姗真的是重生的，她会不会早就猜到，这车祸是人为，不是意外！而苏杳月一旦暴露，肯定会牵扯到他身上来。
两种可能性。一种是她早就知道真相，但没有跟季乘灵透露过半个字。一种是她也没把握，或许私下查过，但没查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苏杳月这么蠢，万一哪天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哥哥，前世，我早就是你的亲妹妹了！季乘灵那个瘫痪现在应该在星际医院接受治疗，而不是马上就要出访海外，给家族带来荣誉的人应该是我啊哥哥！根本不是季乘灵。”
“她到底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