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好。”江鹤羽语气淡淡，松开她的手。待她站稳，他稍微后退一步，眸色暗了暗，看向程雷，声音冷得好似淬了一层寒冰，“送客！”
众人齐齐哆嗦一阵，看向温心暖的眼神似乎多了一层怨恨，虽心有不甘，却不得不先行离去。
转眼间，院子里只剩下三人。
程雷才不要留在这里做电灯泡呢，正打算借尿遁离开，却被江鹤羽喊住。
“东西，留下。”
程雷一怔，一排问号在眼前蹦跶。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江哥说的是什么，赶忙掏口袋，把东西递过去，转身就跑。
寂静院子里，时不时有晚风拂过树梢，传来唰唰声。
冷意浸骨，温心暖一个激灵，肿胀的大脑清醒许多，看向江鹤羽的眼神，多了几分道不明的意味。
“江太太，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男人音色低沉，好像被夜色打湿一般，带着微微的凉意。
“以牺牲环境发展所谓的乡村经济，只能换得此地村民一时的经济增收！”
“这是在……谋子孙后代的财！害子孙后代的命！”
“倘若，有一日天空再无飞羽，绿水青山不再，我们……”
后面的话，温心暖说不下去，双目猩红，声音哽咽，浑身都在发颤。
江鹤羽静静凝着她，眸底似有波浪在翻滚。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温心暖的心瞬间沉入深海。她深深吸口气，忍住不断翻涌而上的酸意，嘴角勾起一丝嘲讽，“是了。你们这些商人，本就唯利是图。和你们谈什么环保呢？你们要是能听进去，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忽然，“嘀”一声，不知触到什么东西。紧接着传来一些嘈杂的声音，应该是几个人在说话。
温心暖眸光一沉，已经认出其中就有刚才那位阿姨的声音，他们说的是土话，听不懂在说什么。
见她面色微变，江鹤羽不置可否地笑笑，朝院中的石凳走去，缓缓坐下，摊开手，掌心之中赫然出现一支小巧的录音笔！
温心暖似乎明白什么，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静静听着，还不忘提醒调小声音。
“要么，用耳机？”江鹤羽拿出一枚蓝牙耳机。
温心暖拧眉看他一眼，鼻息微敛，接过来戴上，瞧见他又拿出另一枚戴上，她眉心一动，迅速别开眼，视线落在地上。
两人靠得近，她都能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耳廓，心跳不觉之间再次加快。她偷偷吸气，极力稳住呼吸，尽可能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录音内容上。
“大老板，你让我们去保护那些畜生？！”
“我是不是听错？”
“对啊！我儿子常年打鸟，就因为那些畜生，他现在还被那些鸟协会的恶东西害得没能回来！我为什么还要去护住那些畜生？！”
“是啊是啊！就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