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晚长睫微垂，点了点头之后又摇了摇头。
见她这副模样，一旁的小月脸色发白，“舒医生……”
舒晚收回手，“想要根治的话很难，我没有那个能力。”
“啊！连舒医生都不行吗？”小月有些失魂落魄。
舒晚瞥了眼小月的反应，不动声色的拿过桌上的纸笔，“我给你开几个药方子，可以有效缓解你的疼痛，抑制病症的恶化，再多我就无能为力了。”
说完不去看秦萧泽，直接拿起钢笔写方子。
即便低着头，舒晚也能感到对面男人那如有实质般的视线。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秦萧泽失落的声音，“我明白舒医生的意思了。”
清朗低沉的嗓音入耳，舒晚写字的手微顿。
秦萧泽这句话还带着点别的暗喻。
是看出来她不想为他治疗了吗？
白血病不是她主要研究的方向，师父的肺癌才是。
但是舒晚不想过多解释，就让他这样误会着也好。
开完药方子，让失魂落魄的小月去抓药，秦萧泽安排秦虎缴费。
办公室内只剩下他们二人，安静的有些诡异。
“舒医生，我想问一句，我的病你是真的治不了还是不想治？”秦萧泽忽然出声。
舒晚抬眸，就对上男人一双澄澈的眸子，里面满是求生的欲望。
抿了抿唇，舒晚如实告知，“抱歉，你的病我是真的治不了。”
闻言，男人紧绷的神色，忽然松懈下来，露出了一抹笑，“没关系。”
舒晚：“……”
她本来心里还没什么负担，此刻听到秦萧泽一句没关系，反而让她心里变得不是滋味起来。
也不知这男人是不是故意的。
直到小月抓药回来，舒晚才跟着起身将秦萧泽送到中医馆门口。
就为了她以为终于要将秦萧泽送走时，男人忽然顿住脚步，转过身来，“舒医生，我想做一回小人，挟恩图报一次。”
“什么？”
一时间舒晚还没回过神来，直到被秦萧泽灼灼的目光盯着，大脑才开始运作。
他指的应该是那次在医院为她挡刀的恩情。
这个恩情舒晚一直记在心上，此刻听到秦萧泽提及，内心也不是很排斥，微微颔首，“你说，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
言下之意，他也不能提太过分的要求。
舒晚以为他会要求自己为他治疗，却不曾想男人缓声道：“后天便是楚家大公子楚寒归国的日子，他家特意举办了一场宴会，而我缺一个女伴。”
女伴？
舒晚：“你是想让我作为你的女伴，陪你出席这次宴会？”
秦萧泽点头，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因为我身体不好，很少出席活动，即便出席活动，身边也只会跟着数名保镖，被同龄的人嘲笑了许久。”
“所以舒医生你愿意为我挽一次尊吗？”
“妄爷会去参加宴会吗？”
似是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秦萧泽缓缓摇头，“不会，我哥从来不会参加这种宴会。”
舒晚沉吟片刻，点头，“好。”
若是假扮一次他的女伴，可以还了救命之恩，似乎还是她赚了。
见她点头，秦萧泽露出一抹真诚的笑来，“到时我会让人来接你。”
临走之前，秦萧泽还特意走到小月面前，感谢了她一番。
等秦萧泽的身影彻底不见，舒晚看向有些失魂落魄的小月，走到她身边。
“舒医生，原来你跟秦先生早就认识了。”
舒晚没有否认，“是。”
小月又不是傻子，经过刚刚那一出，肯定能看出来秦萧泽是冲着舒晚来的。
小月轻轻叹了口气，讷讷道：“哎，我就知道我这样的小喽啰入不了秦萧泽那种大人物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