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店旁边的破庙有些年头了,具体是什么年份建成的,凌白也说不清楚,只知道,从他记事起破庙就在了。前几年镇上搞开,原计划规划这一片是建特色小镇,所有的木工班组都已进场修缮房屋,准备把小镇打造成古宋代时期的特色建筑。没过两天,就有个木工班组撂挑子不干了,理由是破庙老是会遇到怪事,很多工人都受伤了,不是伤着胳膊就是伤着腿,已经做不了工作。
于是,项目组又派了另一个木工班组过去破庙,结果当天下午就全员见血了。
项目组没法,请了位年近古稀的道长来看了眼,那位道长刚走到破庙前就被吓的掉头就走。只是一个劲的说“这庙碰不得。”
后来这事就不了了之了,一时间也传为了一件怪谈。
凌白捧着黄菊,不紧不慢的踱步到破庙前。
庙宇只有百来个平方,红墙、梁檐上布满了蜘蛛网。庙前是一方残破的香炉,看材质像是青铜做成的,炉表面雕刻着或嗔、或怒,神态各异的罗汉。
朱漆色的庙门虚掩,凌白推门而入,木门‘吱呀’一声,荡起一片粉尘。
他掩鼻快步走入,正前方的大佛已经倒塌,没有头颅,独剩个泥塑的金身孤零零的躺在长岸上。
凌白不知道为什么心底会升腾起这种异样的感觉,只是觉得他和被遗弃的大佛有几分相似。
长岸上铺满了厚重的灰尘,上面有个残破的木鱼,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把黄菊放在岸前,凌白向前深深的鞠了躬,转身把门带上,离开了破庙。
回到店里,凌白锁了门,在街头买了些新鲜的水果,大步的往家里赶。
他家住在农贸街,父辈自建的一栋自建房,离花店并不远。
隔着老远,凌白就看见奶奶沈桂英坐在门口择菜。
走到近前,他的眼睛不由有些湿润。花白的头、皱起的皮肤,满脸的皱纹,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迹。
“小白回来啦,”奶奶桂英感觉到有人接近,抬头看了眼,见是凌白,满是疼爱的看了他一眼,起来在身上的衣服上擦了擦手,一把捉住凌白的手,“饿了吧?我给你煮个糖水蛋吃。”
“饿了,我要吃两个。”凌白声音有些哽咽。糖水蛋,多么久远的记忆了。在穿越前,把店面转让出去后的三个月,奶奶就过世了
“瞧你那样,吃两个糖水蛋还用得着哭鼻子吗?”奶奶桂英察觉到凌白情绪低落,当即乐呵呵的拉着他往房子里走,并扯着嗓子对里面喊道:“老头子,快出来看,小白哭鼻子了。”
凌白有些哭笑不得,这阵势怎么好像他高中状元了似的,再说,他也没哭鼻子啊。
话音刚落,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颤颤巍巍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穿着干净的白大褂,头向后倒成一片,梳的非常整齐。尽管拄着拐,但仍是给人一种精神抖擞的感觉。
老人正是凌白的爷爷凌天扶,谷山村的赤脚医生,在镇上的卫生所也干了十多年主治医师,前几年身体不好被凌白的父母接到了镇上。在镇上他仍旧没有闲着,每天慕名来看病的人多如牛毛,干脆就在家开起了诊所。
“爷爷”凌白鼻子一酸,低声喊道。
“哈哈,小白又哭鼻子了啊,这景象可是好些年没见着了,等等,我拿手机记录下来。”凌天扶从大褂里摸出手机,对着凌白和沈桂英拍了两张照。
“要拍就一家人拍。”凌白微笑着上前,从爷爷手里拿过手机,三个人对准镜头,连续拍了几张。
“别闹了,我去给小白煮糖水蛋。”沈桂英向凌天扶使了眼色,老人会意,转身回到坐诊的房间。
凌白路过时,看到里面有几个病人还在等着,没有进去打扰。
上楼,奶奶桂英进了厨房忙活,死活不让他帮忙。凌白只好坐在客厅摆弄着手机。
翻阅了会儿新闻,各大版块都是关于武者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