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老师抬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低声问道:“你觉得天空好看还是你好看?”
葛新摸了摸满是胡茬的下巴,快回道:“当然是天空好看了,纯净无暇,一望无际。”
“那就是了,你长的不好看我怎么记得起你是谁呢。”钟老师端着食盒走回门卫室,留给葛新一个高冷的背影。
“什么时候连钟老师也看脸了?他不是有教无类么。”葛新暗自嘀咕了声,打定主意回去好好捯饬捯饬自己,当年他也是烟花烫、爆炸头,引领潮流的时尚先锋派。走出校门,谁不知道他‘爆炸头小新’的威名?
“先跟我回去录口供吧。”葛新看了眼凌白,理直气壮的冷声哼道。
“是,小新警官。”凌白促狭的笑笑,上前锤了他肩膀一拳。
“痛。”葛新气的跳脚,几步跨坐上摩托,斜眼瞪了凌白一眼,“有本事走路追上我,武者不是万能的,科学才是第一生产力,看看我座下的战车,时能达到12okh,哈哈。”
他狂笑了声,排烟管冒出一阵黑色的烟雾,片刻间消失在了马路牙子上。
“白痴,谁规定武者就要徒步的?我又不是草上飞。”凌白摇头失笑,上了旁边一只实习民警的摩托,慢慢悠悠的摇回了派出所。
凤凰镇派出所因为凌白的到来再次热闹起来。
连续三天送犯人进号子,所里的民警都把凌白当成了自家同事。凌白不想久留,录完口供把扣押在这的花材领了出来,马不停蹄的往家里赶,奶奶桂英的表情包已经快把他微信轰炸的闪退了。
凌白走后。
由葛所亲自下场组织的审讯小组立马对农妇吴兰进行了审讯。
吴兰带着手铐,神色萎靡的半靠在椅子上,面色冷漠的扫视着审讯室内如临大敌的民警们。她身上的几处伤口已经做了简单的处理,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随行的卫生所骨科医生赵利民附在葛所耳边细声低语,“葛所,犯人在送来的时候多处骨节移位,腿骨断裂,伤势非常严重。正当我想要为她接骨的时候,你猜怎么着,她身上的伤势正以飞快的度在愈合。这简直就是医学界上的奇迹。”
葛所皱了皱眉,看了眼半死不活的吴兰,惊疑不定的回道:“难道她是武者?”
“我无法断定。”赵利民如实回答。
葛所暗暗点头,等赵利民退到一边,猛的一拍桌子,喝道:“吴兰,你知道你犯了什么事吗?”
吴兰神色轻蔑的看着他,并不回话。
葛所气结,正要拿出多年未曾使用的压箱底审问秘技,面前的吴兰突然从椅子上窜了起来,对准他的肩头重重咬下。
一切都生在电光火石间,以致于审讯室的民警都没反应过来。
就连葛所都是惊诧不已,肩头上的撕裂痛感让他神经绷紧,立刻做出了相对的反应,一个膝肘把趴在身上的吴兰顶开,反应过来的民警已经把失心疯的吴兰死死按住。
葛所喘了口粗气,灵活的从地上爬起,心有余悸的看了眼左肩,上面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
吴兰头朝下被按在地上,嘴里还死死咬着一小块带血的皮肉。她嘿嘿笑着,宛若野兽般的开始咀嚼肉块。
“疯了疯了,连我老葛的肉都有人想吃了,难道我是金蝉子转世不成?”葛所不冷不热的讲了个笑话。
此刻,审讯室内没人能笑得出来,吴兰的血腥残忍刷新了他们对人的原有认知,面前的农妇,不像人,倒更像是头野兽。
“先关起来,严加看守,我得打个电话给张承弼那老家伙。”葛所龇牙咧嘴的吩咐,一边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旁边吓的面无人色的赵利民医生缓了口气,上前查看葛所的伤势。
“喂,老弼,你赶紧带人来一趟,镇上又出事了。”直接挂了电话,他看向赵利民,轻声问道:“老赵,没什么问题吧?”
“理论上来讲是没有。”赵利民沉思片刻,回到。
“实际上来讲呢?”葛所有些不满。
“嗯,实际上来讲最怕的是伤口会感染,你还是先跟我回卫生所检查下比较好。”赵利民双手环胸,看着地上的吴兰说道。
“就卫生所的条件能检查出什么,我还是去市人民医院更稳妥些。”葛所挺着稍微有些凸起的肚子,说道:“先给我涂点碘伏什么的暂时包一下,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刚才她的度比我在警校训练时还要快,她在家种田又不是在田里训练百米跨栏,一定有问题。”
“不好吧?要不让我先研究下她。”赵利民对吴兰所表现出来的自愈能力十分有兴趣。
“你研究个屁。”葛所有些无语,现在镇上的人个个都膨胀成什么样子了,一个卫生所的骨科医生信誓旦旦的说要搞人体研究写学术论文,像什么样子。
赵利民讪讪笑道:“人没有梦想,和咸鱼有什么区别。你别看我是骨科医生,其实我对人体基因结构组成方面的研究还是颇有心得的”
葛所瞪了他一眼。
“好吧。”赵利民叹了口气,从随身背着的医药箱拿出碘伏给葛所的伤口简单消毒。
“不好了,犯人身体在抽搐。”一只实习民警惊慌失措的喊道。
“没事,有我呢。”赵利民医生从容且自信的微笑上前,看了眼奋力挣扎的吴兰后,脸色变的无比凝重。
“赵医生,拿出你过硬的专业,赶紧处理啊。”葛所站在后面没看见具体情况,催促道。
“你看她的身体机能退化了。”赵利民失声大喊。
吴兰嘴角流诞,身体不断抽搐。她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度干瘪了下去,皱成一团,像是行将朽木的老太太。
“犯人休克了。”实习民警再次惊呼。
“我知道。”赵利民白了他一眼,蹲下身子,慌忙给吴兰做心胸复苏。
手掌按压在吴兰的胸口,一股阴冷的气息瞬间席卷了赵利民全身,他打了个寒颤,喝道:“把她的衣服脱了,快!”&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