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位大哥,多写关心了,我们还得给夫人看病先走了。”那小厮从来没见过自家着急成这样,自然没功夫同他扯皮,只得着急忙慌地带着大夫上去了。
“刘大哥,你不是要找桃儿姐吗?问别人家的做什么呢?”不知道为什么燕儿总觉着有些不安,只小心地提醒这刘奎元。
刘奎元听见她说话,这才想起自己被她“睡了”的事,越想越可疑,于是沉声道:“你说说,你怎么知道我一喝那酒就会醉的?谁告诉你的?”
“这……这……刘大哥,要不咱们去看看那崔家夫人?”
而苏幼薇这儿,婢nv们都忙坏了,自家主子也不知道是什么症候,一直昏昏沉沉地,还一直呕吐,下身甚至出了一丝儿血,不像来葵水也不像肠胃不适的样子倒像是小产,幸而没多久大夫便过来了。
苏幼卿虽说还年轻不经事,可怎么看都觉着不对劲,崔安实却是猜了个大概,整个人面se特别难看,果然,是怀孕了,才一个多月的模样,却有些小产的迹象。听见这话,苏幼卿十分震惊,简直说不出话来了。“大姐……你……”
“我……”脸se惨白地看着他们,苏幼薇只觉着天旋地转,幸好崔安实一直忍着,待大夫开完药走人,又让婢nv们封口,房间里就剩他们三个还有一个乐儿,男人才终于开了口:“是不是那个汉子的种?”
“姐姐,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苏幼卿从小跟着大姐长大,母亲早逝,父亲病重,幼年时第一次提笔,第一次背书都是眼前这个羸弱的姐姐一点点教的,甚至小时候自己个儿淘气得不行,老是喜欢爬树下水,姐姐怕自己学坏了还拿着藤条一边哭一边打他,这才把他劝醒悟了。
这样一个姐姐,虽说后来家道中落了,她起早贪黑地做着活贴补家用,供自己读书,早已没了世家小姐的娇贵样儿。可到底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他怎么也不相信姐姐会做出这种未婚先孕的难堪事儿来,而且看崔安实那神se,姐姐和他有婚约肚子里的孩子却明显不是他的,苏幼卿不禁有些激动,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苏幼薇知道自己不是个好人,早为了银子做了丢人的事情,而且她也为此撒了许多谎,可是当别人,尤其是自己弟弟用那种眼光看自己的时候,任她是钢铁做的心脏都有些承受不住,只捂住脸儿难受地哭了起来。
看着大姐那样哭,苏幼卿虽有意责怪她,可心里根本不是滋味,如果没有大姐,哪会有今天的光景?可是,这样子他们不是对不起崔家人了么?
这时候,乐儿终于看不下去了,只跪下来对苏幼卿同崔安实道:“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小姐,害得小姐被坏人jw了……”
“jw?”本来崔安实也不想计较太多,却听得乐儿说起jw二字,一时又恼了起来,只走到苏幼薇跟前道:“他口口声声说你是他娘子,何来jw之说?”
其实,同崔安实相处的时候苏幼薇总有种如履薄冰之感,这个男人可b刘奎元那个糙汉难糊弄,本来好容易逃开了那个刘奎元不想自己竟然怀孕了,真真是失算!身上仍是疼痛不止,苏幼薇只一脸惨白地看着崔安实,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小姐,你明明就是被那个猎户w了身子……难道还会有假?明明是别人的错,为什么要让崔公子这样误会你呢?”原来,当时为了供苏幼卿读书,银钱实在紧短的她实在走投无路,又怕弟弟知晓家里没有银子不肯去读书,只得委身给了刘奎元。
苏幼卿当时年纪不大,又专注于学业,并没有察觉姐姐的异状,一直伺候着他俩的乐儿却很快觉察出来了。为免此事被外人知晓,苏幼薇自己也羞于启齿,只跟乐儿说是被山中的猎户骗了身子,把柄被男人拿捏住了不得已而为之,乐儿从来跟着苏幼薇自然相信这是事实,所以一口咬定如此,却不想这也是自家小姐骗她的!
很是难堪地看着他们,苏幼薇只觉着晕眩,又怕崔安实当众羞辱自己,只得轻声道:“你们先出去,我同安实说说。”
闻言,苏幼卿同乐儿只小心地看着苏幼薇,但还是先出去了,只留他们两个在一处。到了外头,苏幼卿只一脸失落地看着乐儿,好一会儿才道:“乐儿,你把大姐在同州发生过的事儿说与我听听。”
“安实……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再相信我,但我的苦你们是不会明白的……如果……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可以给幼卿留些脸面……我可以任由你处置……”如今弟弟已经是陛下钦点的状元郎,回京之后便要去翰林院入职半年再重新授予职务,如若自己的丑事被揭发了一定会影响弟弟的仕途,此时此刻,苏幼薇有些后悔了——后悔为什么要回来?还不如委曲求全任由那糙汉糟蹋……也b现在好多了!
闻言,崔安实只冷笑一声,“任由我处置却要给你们苏家留脸面……你确定这是在同我商量而不是威胁我吗?”有些尖刻地指责着这一直糊弄自己的nv人,崔安实恨不得立刻叫她身败名裂,或者让她即刻si去,可是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又不得不感叹她这张xia0hun脸实在g人还得自己都舍不得动手了。
“我……那你想怎么样?想叫我si吗?你不是nv子,不会明白身为nv子的痛苦,更没有经历过我们幼年时的那些事……怎么会明白从底下重新往上爬的痛苦……”
“闭嘴!”大声地喝止苏幼薇的话,崔安实一把捏住她那尖细的下颌,目光狠戾地看着她,就在苏幼薇思索着他想做什么的时候,男人忽然沉声道:“放心……你不要脸,我还要……再说了我还没得到过你的身子怎么可能就这么放了你……我想,我会先想办法把你肚子里的孽种弄掉……再把那个野男人杀了……只要你配合我,你以后还会是崔家的少夫人,不管我以后玩腻了会纳多少妾室……我这个决定可合你的心意?”
听着男人的话,苏幼薇觉着毛骨悚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觉着眼前这个男人太可怕了,从前在自己面前的温柔原来不过是假象罢了,一想到自己往后要和这种男人过一辈子,她只觉着浑身寒颤,可又不敢立刻反驳他。好一会儿才道:“我答应你的条件便是了……只是那刘奎元……你还是留他一条命吧,毕竟我是错的那个……”但凡人命案,没有破不了的,何况刘奎元虽糙得很,可并不坏,崔安实这么做万一被人发现害了他自己也就算了,切不可因为自己而连累到幼卿。
“哦?看来,你还是挺在意那个野男人阿……”手指重重地捏着苏幼薇的下颌,崔安实有些嫉妒但更多的是对她的嘲讽。
“我只是不希望有命案跟苏家牵扯上而已,你去拿堕胎药来,我现在就喝给你看。”现在已经被揭穿了,加上男人又是这般y毒的人,自己用不了糊弄刘奎元的那套手段,于是很是直接地说道,“至于刘奎元,你不要去动他。”
“少爷,你一定要帮帮咱们小姐阿,我觉着崔公子他现在一定会怪罪咱们小姐……要是有个万一怎么办才好呢?小姐叫我拿了些调经利水的,是不想要那个孩子了,可是到底是咱们苏家的血脉又是头一个,小姐伤了身子的话可就再不能够怀上了……”
默默地听着乐儿的叙述,又听她劝阻姐姐落胎的事儿,苏幼卿心里也是为难得很,这件事先不管刘奎元如何,大姐也确实有错,因为从之前遇见刘奎元同他谈话看来,自家大姐确实背地里做了他的娘子……只怕那人也是被姐姐骗了好久……可是这一切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自己,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怎么会发生那么多事呢?越想越头痛,苏幼卿只捶了捶前额,轻声道:“你先去照看大姐,我再想想法子……”
“是,那我先回小姐房里……”见自家少爷这样,小姐又蔫蔫的,乐儿只得点点头,先去小姐那儿了,不想从拐过走廊便遇见了刘奎元,吓得她脸都白了!
“哎,乐儿姑娘!你是乐儿!”刘奎元正一间间地听着动静,想去找乐儿,看看他娘子是不是跟她在一起,没想到就这么遇见了,男人一下子十分兴奋!
“你……你不是……你不是走了吗?”忽然瞧见这个男人,乐儿吓得是魂不附t都有些口不择言了,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连忙掩住嘴。忙低声道:“我,我不是,不是乐儿,你认错人了……”
闻言,男人一把抓着她的手臂道:“你瞧瞧你扯谎方式都跟桃儿一样还想诓我呢!快和我说,桃儿她去哪里了?”
“你……”有些无奈地看着刘奎元,乐儿又小心地看了看四周,虽说心里头还拿捏不准主意,可她越想越害怕,心想崔公子必然不会放过自家小姐的,不如先把他留下来,再把这糙汉交给崔公子处置兴许还能帮小姐一把,于是悄悄儿同男人道:“你跟我来,咱们再细说说……”
强让自己镇定下来,乐儿只偷偷哄着刘奎元去自己房里,紧接着又让他在自己房里等着,自己则去小姐房里找了他们。“崔公子,那,那汉子过来找小姐了,我,我叫他在我房里等着……”
没想到刘奎元又折回来了,苏幼薇一下子着急起来,而崔安实反而露出了得意的神se,“是么?”一手扣住苏幼薇的手腕,男人只冷冷一笑:“不如你现在就去请他喝一杯吧?”
“你……”有些愤懑地看着崔安实,苏幼薇简直气的说不出话来,可又没法让乐儿帮自己递口信给幼卿。
“这怎么行?那汉子向来喜欢欺负咱们小姐,崔公子您怎么能让小姐去见他呢?”有些着急地看着崔安实,乐儿忙提醒道。
“你放心,今晚你去我的侍nv那儿歇着,我陪你家小姐去会会那男人……咱们三个说个清楚对吧,幼薇……”
闻言,苏幼薇只sisi地攥紧拳头,心中不住忐忑。却只得无奈地道:“你先去歇着吧……乐儿……莫要告诉幼卿我去见刘奎元的事儿。”
眼看着乐儿离开了,崔安实方让自己的贴身护卫准备好毒酒,让苏幼薇去见见刘奎元。“我现在没办法行事……肚子疼……”男人如今抓住她的把柄自然想尽办法磋磨她,就像现在,她不希望牵扯命案,崔安实却叫她去给刘奎元送毒酒,不免叫她觉着这个男人实在太恶毒了。而且她现在下腹还十分疼痛,只怕不用吃那堕胎药便会自然流产了。
“你不是不想叫苏幼卿牵扯上命案么?这酒无se无味,si后也查不出来什么,等肚子里的孩子落下来了,我会依照约定迎娶你,到时候你被我关在内宅好好保护着,没有人会查到你头上……怎么样?我对你很好吧?”
咬着唇儿sisi地盯着崔安实,苏幼薇简直不知道该怎么骂他了,却又没办法再做些什么,只得抿了抿唇,点点头。“好……好……我照你说的去办……”
答应过崔安实,男人便让她带着毒酒在侍卫的看护下去了乐儿的房间,脸se惨白地进了房里见着刘奎元,苏幼薇终于见到了刘奎元,只得强忍着腹痛。
男人却连忙将她抱在怀里。“桃儿,桃儿,你怎么就走了呢?你瞧瞧你,有了孩子还乱跑,脸se怎么这么差?可是吓着了,还是被气着了……我和你说,我跟燕儿真没什么……我,都怪你跟她说我吃不得蜜酿,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