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运气好。”赵砚稹轻笑,扭头看向萧寒锦,“萧秀才我认识,今后有何打算?听说是因为你夫郎才做这些?”
萧寒锦微微点头:“劳大人费心,学生才疏学浅,从前无能,不忍让父兄们因我继续操劳,男子汉大丈夫,应当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夫郎年岁小,更是得多照顾些。”
“你有此心最好,只是年逾花甲之人都尚在努力,你若想继续求学也未尝不可。”赵砚稹轻声说着。
像是要为他安排似的。
萧寒锦却是无奈自嘲:“大人这般说便是高看学生了,学生意志不坚,心态亦是不稳,这般求学实在是浪费光阴与钱财。”
赵砚稹没再继续劝,他甚为满意的点头:“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很聪明。”
“是。”萧寒锦端庄点头。
“说这些作甚,我酒楼的饭菜可都是美味珍馐,凉了是要变滋味的。”蒋亦疏见他们聊的差不多,不动声色的开口转换了话题。
听他这般说话,萧寒锦眼眸微闪,察觉到这两人关系不一般。
他就说呢,蒋亦疏为人端庄谨慎,来到这县令府后却莫名有些稚气,这是在熟人面前才会暴露的本性。
赵砚稹哼笑一声:“你倒是会弄这些好东西,早便说让你随我做事,非要推三阻四,弄什么酒楼。”
“当着外人面,您就别数落我了。”蒋亦疏无奈苦笑。
赵砚稹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自觉失言,只好找补道:“我们陵阳县的学生,自然都是自己人,罢了,你们吃完快些回吧。”
虽说是赶人的话,但言语间带着调笑和揶揄,倒是不曾让人觉得难堪。
萧寒锦亦是微微陪着笑,这顿饭虽然没怎么吃,但却让他心里有了底,至少县令如今对他改观,若日后真有事,想来会秉公处理。
临走时,赵砚稹特意找了本书给他,宛若长辈一般拍拍他肩膀:“即便不欲走原路,书本知识亦不能忘,你的食谱合我胃口,偶尔我也会去酒楼瞧瞧的。”
“多谢大人。”
萧寒锦倒是没想到县令居然还会与他说这番话。
上了马车,蒋亦疏笑道:“舅父比想象中还要满意你,你可别让他失望。”
“这是自然。”萧寒锦点头。
回到酒楼,萧寒锦与他打过招呼就忙去楼上雅间了,也不知那小瞎子吃的如何了,保不齐又在窗前愣着呢。
他敲了敲门:“宁哥儿?”
屋内没有任何动静。
萧寒锦瞬间冷下脸,猛的推开雅间门,刚走进两步,就瞧见了趴在桌上熟睡的小哥儿,许是觉得热,面部朝着门口,额头脸上都是汗珠。
头那样吸热,也不怕烤焦了。
他无声轻笑,视线落在桌面上,饭菜都被□□光,他这才将人抱起来放到屋内屏风后的床上,小瞎子看不到,之前也没睡过雅间的床,就他自己时,怕也不会随意走动。
“谁、是谁?”
人刚沾床就醒了,小瞎子慌得抬着手就开始乱挥,试图把身边的人赶走。
萧寒锦忙扣住他手腕,轻轻握住他的手,低声道:“是我。”
“抱歉!我有打到你吗?”小瞎子原本红润的脸色瞬间变苍白,伸手想去触碰萧寒锦,但他看不到。
“没有,困就继续睡,我还要下去做事,无聊就躺着休息。”萧寒锦语调温柔,眼底却闪过一丝冷凝。
小瞎子刚刚的惊恐可做不得假,分明是从前受过这样的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