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初初起醒来的时候没有看到苏沫和顾泽城,便自己翻下了床决定去找爸爸妈妈。
小初初知道,妈妈房间的隔壁就是爸爸的房间,所以她来到隔壁房门口,踮起脚,握住门把,房门没锁,“咔嗒”一声门就开了。
原本睡的正香浓的顾泽城听到开门的声音,立刻便醒了过来,第一眼便是看看怀里睡着的苏沫有没有醒,看到她仍旧安稳的睡着的时候,才朝门口看去。
看到出现在门口的初初,顾泽城不禁笑了,不用猜他都知道是初初。
在小叠山,敢不敲门就进他的房间的人,除了初初,不会有别人。
“粑粑,麻麻。。。。。”
看到顾泽城,小初初兴奋地撒开脚丫子朝大床跑了过去。
顾泽城赶紧对初初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轻轻松开怀里的苏沫,下了床,披上浴袍,将初初抱了起来。
初初很乖,看到顾泽城禁声的动作便不再说话,扑进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亲他。
“妈妈很累,还要睡觉觉,初初跟爸爸先下楼,好不好?”顾泽城也亲了亲初初,小声地问。
初初点头,“初初想粑粑,粑粑陪初初。”
顾泽城扬唇笑了笑,点头,看了眼床上仍旧安睡的苏沫,抱着初初出了卧室。
只是,顾泽城才下楼,就接到顾家大宅里打来的电话,说顾婉悦一大早起床便发脾气疯狂地砸东西,谁的话都不听,一定要让顾泽城回去。
顾泽城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不得不去洗漱换衣服,离开的时候,看着床上仍旧睡的安稳的苏沫,顾泽城在她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才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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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泽城回到顾家大宅的时候,佣人已经将满地的狼籍收拾好,顾婉悦坐在大厅的沙发里,眼神空洞,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右手的食指划破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在滴血,可是她却仿若不察般。
佣人拿着药箱站在一旁,却不敢动。
顾泽城看着如此的顾婉悦,心里有种麻木的痛,很难受,可是却痛的没有任何感觉了。
“姐姐。”
顾泽城从佣人手里拿过药箱,走到顾婉悦的面前,曲膝,俯身,轻轻地握住她在流血的右手。
直到顾泽城握住了她的手,顾婉悦才缓缓地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自己最爱最依赖的弟弟,扯着唇角笑了起来,笑容如同鬼魅般,让人不寒而栗。
“阿城,你不是答应过我的吗?只要我什么都不说,谁也不告诉,你就会离苏沫远远的,永远也不会跟她在一起,更加不会再爱她。”
“姐姐。。。。。。”顾泽城看着眼前的顾婉悦,这样的她,太安静,害怕的让他心颤。
“现在,你回来,明明告诉我是要折磨苏沫的,可你却瞒着我们所有人娶了她,还对她那么好,难道你忘记了你在母亲和我面前的誓言了吗?”没等顾泽城说下去,顾婉悦便又兀自地继续道。
顾泽城眉头倏地紧蹙起,想起十年前自己在顾婉悦和自己死去的母亲面前许下的誓言,她的眉目间便是浓到化不开的痛苦与纠结。
“姐姐,我没有忘记。”
“那你为什么要对苏沫那么好?你现在是在折磨她吗?是在让她痛苦吗?是在让她生不如死吗?”突然,顾婉悦从顾泽城手里抽出了自己的手,开始大吼了起来,歇斯底里,绝望而痛苦。
顾泽城看着眼前的顾婉悦,脑海里浮现出那场冲天的大火,还有他们的母亲被烧的面目的样子,以及这十年来,顾婉悦所承受的所有身体和心理上的痛苦。
而这十年间,他却让苏沫逍遥快活地活着,所有的痛苦都由他和顾婉悦来承担。
看到顾泽城沉默着不说话,顾婉悦真的绝望了。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这么多年了,在顾泽城的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一直还是苏沫。
最算对她,对他们的母亲再自责再愧疚,也代替不了他对苏沫的在乎。
冷静下来,顾婉悦又扯了扯嘴角,眼底里绝望与痛苦加深,“阿城,离婚吧,既然你做不到让苏沫生不如死,就远离他,如果让爷爷知道了,他也肯定会让你跟苏沫离婚的。”
离婚?!
顾泽城的心脏骤然一缩,整个人瞬间无法呼吸。
“姐姐,我说过的话我一句都没有忘记,娶苏沫,唯一的目的也只是为了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
“那你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