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咽了下口水,模糊的答道:“夫人,是,是小姐。”
方才天黑,她抽空来清点库房。
看见一鬼鬼祟祟身影,当即喊了人抓了。等掌了灯,才看清是小姐。
夫人对小姐多有疼爱,几乎当眼珠子似的宝贝着。
小姐居然来偷窃!
闹出这一遭破事,只怕夫人的心都要碎了。
林安宁点头,心绪复杂。
她虽清楚继女是个不安分的,却没想到,她不过是不给东珠罢了,顾明婉竟还想着私拿?
她微沉下语气,“婉儿姐,你自己说,怎么回事。”
”我,”顾明婉被这仗势吓的结结巴巴的,声音都在打颤,“我只是,只是路过嘛……”
林安宁视线不由凌厉了起来,“婉儿姐,你该知道府内盗窃,还拒不承认,会有什么样的处罚,不用娘再给你重复一遍吧?。”
顾家儿女,自小便要将家规倒背如流,谁都不例外。
顾明婉当然知道,而且她年纪尚小,根本禁不住这般吓唬。顿时小小的脸蛋煞白一片,“哇”的一声就大哭了起来。
“呜呜呜,我没有拿!我不要挨打,我不要跪祠堂,呜呜。”
“婉儿姐,不问自取视为盗,且你还明知故犯,更应罪加一等。”林安宁冷眼瞧着她,不容她狡辩,“来人!”
“婉儿姐私拿库房的东西,按照家规,杖责十下,罚跪祠堂半月。”
因着半夜动静太大,闻讯赶来的顾老太太左脚刚踏进堂内,就听到这句,顿时怒火丛生。
她颤声喝止:“安宁!不可啊!”
紧跟其后的顾万蘅见状,面色沉的能滴出墨汁,他挥手,让屋内的一众下人全都出去,直至剩下他们几个。
趁着这空挡,顾老太太忙将孙女揽入怀中。
“安宁啊,”顾老太太的眸色带着不赞同,“婉儿姐还小,生母又早早去了,下人疏忽难免会让她做出错事。你做母亲的,应该多宽容,教教她才是啊。”
不过几颗东珠罢了,拿了就拿了,又不是别人的东西,都是自家人计较什么。
但她不好明说,只能明着暗着敲打一番。
林安宁见状,面上故作无奈,“娘,家规如此,这次若是放过婉儿姐,日后又该如何服众?”
顾老太太一哽。
顾明婉躲在祖母怀中,悄悄抬起哭红的眼睛,抬起打量林安宁。
见她神色坚定,是打定了主意要罚她了。
一想到大大的木板打在身上的痛楚,身子不由颤了几下。
她被娇惯长大,莫说挨板子打了,就是抄书都甚少。
如今说要打她屁股,她哪里顶得住?
顿时哭的越发大声,小手死死抓着顾老太太的衣裳,“祖、祖母。嗝……婉儿不要……祠堂黑,婉儿……嗝,婉儿怕。”
她哭的说话都接不上气,惹得顾老太太心疼的眼眶发红,只顾着将孙女紧紧搂着,一边哄一边轻拍着她的背。
久不言语的顾万蘅郁沉着一张脸,斥责道:“婉儿姐如今还小,犯了错是该管教,往后尽心引导就是,你又何须这般小题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