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衡宇提着在楼下便利店买的牙刷杯子回到家里，现苏若曦正在浴室洗澡，弟弟则坐在客厅中玩着平板。
“去睡觉，现在立刻闹！都要十一点半了仙人。”
上去一巴掌把偷玩的弟弟拍回房间睡觉，衡宇坐在明亮的客厅里听着哗啦啦的水声安静等待，想了半晌又起身去给对方收拾床铺。
说来，这可是新家装修完第一次带外人来过夜，还是个漂亮的神仙姐姐，衡宇怎么想都觉得不真实。
他也清楚，这只是普通的留宿，不会牵扯到其它种种。
客厅里的浴室门被打开了，听见动静，衡宇从房间里探身张望，目光和刚刚出浴的苏若曦对上。
那一刻，双方都想了很多。
‘这臭小子上次就是这么把我看光的吧。’
‘哇哦，好美。’
“看什么。”
“吹风机在那边，干燥头的。”
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素裙的苏若曦甩甩头，一身水气在灵力的作用下便迅消散。
“我不喜欢用那个。”
“那，你的牙刷和杯子。”
衡宇指了指客厅茶几，又带着苏若曦进入洗手间指导刷牙。
“真是麻烦。”
看着对方帮自己挤好牙膏，苏若曦总觉得浑身不自在，自己那么大个人了，还用得着他像照顾小孩子一样的照顾自己吗？
不过，心中对此除了抗拒和别扭外，还有什么呢？
“这镜子。。。”
“不贵，便宜，你想要可以带两个回去。”
女子对洗手池上的巨大玻璃镜似乎很在意，但也没有作答，她想来，今天自己说得最多的就是不字了。
好像和在仙界的自己真地有那么些不一样，在那边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在这边总是被这臭小子自作主张地带跑思绪，连留下思考的时间都没有。
这细胳膊细腿的小子是怎么敢对她天道女帝吆来喝去的？
好像是成为协助执行人那一刻开始的，1635说要自己保护他，然后以为本尊不敢动他就开始放飞自我了？
一旁默默看着苏若曦刷牙的衡宇，完全不知道自己明天的锻体课程又被提升了强度。
“好啦，你今晚就在这间睡吧。”
衡宇把苏若曦同志领到客房，这间卧室的布局很简单，宽大的软床和未使用过的书桌。
“这么大的房子，现在就你一人住？”
“是呀，这是我以后的婚房啊，不过这间卧室打算以后留给孩子的就还没怎么装修，有些简陋哈，希望苏大仙别介意。”
衡宇一句话直接把万年寒冰给干脸红了，她故作镇定地上前掀开被褥，下方是洁净的新床单。
相比仙宫很少用到的丝绸大床，这些被褥的质量只能说一般般，也可能是还未去准备更好的，但苏若曦并不在意。
“行了，时候不早了，有啥话明天再说吧，我也去洗澡睡觉了，”衡宇走出卧室，又掉头回来补充一句，“记住，一定要睡啊，你当一天凡人的。”
看着对方念念有词地离开，原地站着的苏若曦内心一阵吐槽。
低头看了看床头柜上放着的充电器，转身给手机接上，随后开始重新打量整个房间。
地板和墙面都与客厅一致，家具不染一丝灰尘，窗外仍是那望不到边的灯火。
苏若曦不知怎么想的，好奇地来到衣柜前拉开门，里面一件大红的囍字床单直接冲入眼帘，吓得她赶紧又给关了回去。
“呼，真是的，当凡人让本尊的气魄都变小了。”
女子深呼吸几次，而后将门上锁，宽衣解带躺进柔软大床。
睡在这万家灯火之中的一间小格子里，周身被温暖包裹，周围偶尔传来短暂的低沉噪音，一切便又归于平静。
对苏若曦来说，这是一种久违的安全与舒心，全身心都可以放松，躺在这小小被窝，不会有任何妖魔邪道的觊觎，如此美好祥和，何尝不是另一种福地。
长长的睫毛对着天花板静立良久，而后才慢慢闭上美眸。
‘他只是一届凡人，数载光阴便化作枯骨，有何根本同本尊结缘？’
‘完成1635的计划路线，不论成功与否，我可以为你二人绑定寿命，你不死他不灭，这是作为1635号方案3号预案执行人衡宇的最终报酬的一部分。’
‘你不询问本尊的意愿吗？’
‘第1635号方案的协助执行人苏若曦，你想要改变你的未来吗？’
“……”
几分钟后，衡宇洗完澡从客厅经过，看见已经关闭的房门和熄灭的灯光，想着不可一世的苏大仙终于肯在此世睡回觉了，莫名感到小小欣慰，自己也吹干头回屋入眠。
……
意识渐渐苏醒，四周静谧无声，远方是一片望不到边的黑暗。
衡宇在这里站了很久，久到自己都快要感觉不到存在时，眼前忽然出现一道静止不动的灰暗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