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护,是半点也谈不上的。
如果非要说的话,便是每次她铩羽而归的时候,周郁川都不忘让宫人好生将她送回去。
坐在一旁的长孙玉虚却是忍不住颔了颔首,道了声:“王上宽和。”
赫连青玥心中不由得警铃大作,自从柔妃失宠之后,王上十日里总有六七日要召玉妃到光照殿伴驾。
难道玉妃已经捷足先登,和王上有了夫妻之实?
“怜妃性子娇怯,怎的也不见王上多看顾几分?慕容家的军功,如今不管用了么?”赫连青玥接过阿蔚底过来的汤圆,小口地吃了起来。
慕容怜儿一听她拿自家说事,眼眶忍不住先一红,失去了父兄的庇佑,她便成了人人都可踩上一脚的可怜虫。
“这圆子,是甜的还是咸的?”聂柔舀起一颗雪白的汤圆,打破了殿中尴尬的寂静。
“那个是桂花蜜做的,”慕容怜儿连忙道,心中松了一口气,“听闻柔妃喜欢吃炙肉,小檀,给柔妃盛一碗放了熏肉的。”
汤圆里头放熏肉?想想这味道就很……一言难尽。
聂柔忽然后悔自己多事。
“是,奴婢给诸位娘娘都盛一些吧。”小檀很是圆滑地应下,顺手将一碗各色圆子搁在赫连青玥手边,“贵妃娘娘请先用。”
赫连青玥对她的识趣很是满意,扬着下巴用了一颗。
聂柔见她将汤圆咽下,才以手支颐道:“怜妃怎的不用?”
“不会在这圆子里下毒了吧?”
“想把我们毒死,好独占王上?”
一语惊人,殿中的诸人皆神色怪异起来。
慕容怜儿自是想过要在王庭里下毒,可是她想的是毒死周郁川,而不是这些无辜的妃子。
“柔妃说笑了,妾身不敢做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慕容怜儿辩解道,端起手边的汤圆欲自证。
“娘娘!”阿蔚一声尖叫,座上的赫连青玥突然嘴唇发紫倒了下去。
“怜妃!你还说你没有野心!竟然敢直接给我们娘娘下毒!”阿蔚目眦欲裂地瞪着慕容怜儿。
“我不是……我没有害她……”慕容怜儿手里的碗哐当一下掉在地上,脸色苍白地连连摇头。
可是看在场的人的脸色,竟然无一人肯为她说句话。
“还是先叫太医解毒要紧。”聂柔扶着丹桂的手站了起来。
小檀猛然伸手指着聂柔:“柔妃为什么会知道圆子里有毒?定然是柔妃在陷害怜妃娘娘!”
慕容怜儿猛然看向聂柔,显然心里也信了七八分。
身着蜜荷色木兰暗花袄裙的女子,正柔弱无骨地依在婢女身上,仿佛被指认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直到玄色龙袍出现在殿中,她才娇娇柔柔一声:“王上,臣妾冤枉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