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柔瞧得出他心里的谋算,只道:“请沈族长给他安排点事儿做,别天天在本宫面前转悠。”
“是。”丹桂立刻便命人给沈序传了口信。
沈序连忙应下。
这个大哥有些心术不正,如今正是非常时期,他也要做好应对的准备才是……
“天山神眼的机关如何了?”
“回族长,万晋王带来的工匠似乎也束手无策……”手下有些尴尬地回禀道。
凝聚天山一族先人智慧的机关,可不是那么好解的。
“请族老们也去瞧瞧,我去翻翻古籍,看下有什么开锁的蛛丝马迹。”沈序拧眉吩咐道。
万晋王的这位王后,瞧着是个十分良善的女子,连祝婆婆都能当做寻常的长辈视之。
他的确是想帮她的。
聂柔坐在祝婆婆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编着花环,眉眼沉静。
祝婆婆捧了一堆珠钗来,笑嘻嘻地求她:“替我梳个髻好不好?”
“这是我最喜欢的钗子,你给我梳髻,我把它们送给你呀!”
这些珠钗造型各异,与聂柔见过的都不一样,瞧着倒十分别致。
聂柔应了下来,倒不是真想要她的珠钗,只是得给自己找些事情做,省得胡思乱想。
沈家的那位大郎,性子实在不够稳重。
聂柔刚给祝婆婆梳了个牡丹头,便听沈双鲤说,沈宗被沈序命人抓了起来。
“也不知他怎么想的,竟然想趁着二哥不注意,把二哥推进天山神眼里……”沈双鲤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外面刚起乱子,沈宗就坐不住了。
他是有多不服气二哥做族长啊……
“沈族长还在解那天山神眼的机关?”聂柔有些讶异,“不过是王上想替我调养身子罢了,如此非常时期,还是先将精力放在别的事情上吧。”
沈双鲤看了她一眼,一时间有些羡慕她的懵懂。
“这……草民倒是没有……”沈宗道。
正要解释些什么,便见那女子咬断绣线,凉凉道:“那便退下吧。”
沈宗心神急转,又道:“草民的线人方才收到消息,说是有北狄的军队,陈兵万晋国边境……”
聂柔这才正眼瞧他,仿佛在说,你还算有点用处。
“沈族长可知晓此事?”聂柔将小衣裳翻过来,摸了一遍,确认没有硌手的线头,才递给丹桂收起来。
沈宗颇有些自得道:“草民那弟弟可没有草民这么厉害,等他收到消息,少说也要五日之后了……”
沈双鲤狠狠皱着眉头,没想到沈宗暗地里展的势力已经这么强大了,比二哥的还强……
老圣女手里拿了一捧豆子在剥,听闻此言,伸手便将豆子扔向沈宗:“坏东西!”
“哎你这老婆子!”
沈宗被劈头盖脸的豆子撒的狼狈不已,又是在聂柔这样的美人面前失态,忍不住怒从心头起,扬手便要去打老圣女。
不知从哪里出来一个黄衣女子,抬手便将他的手腕拧住了:“不可在王后娘娘面前无礼。”
沈双鲤看得一脸惊叹:“半夏姐姐,你也太厉害了吧……”
沈宗身子强健,一贯很为自己的身手自傲,常常被族老们拿来同文弱的沈序比较。
没想到不过一息的功夫,就被半夏捏住了要害,动弹不得。
“鲤儿姑娘,快将此事告诉沈族长吧。”聂柔命半夏松手,沈宗讪讪地退开两步远。
“北狄的疆域和天山接壤,天山也要做好迎敌的准备。”
沈双鲤忙不迭地应下,脚步匆匆地去寻沈序了。
沈宗眸底闪过一丝算计,拱手告退了。
聂柔心神不宁地回到厢房,周郁川果然半夜才披着月色回来。
瞧见她窝在榻上看话本子,忍不住将话本子夺走:“说多少次了,不许晚上看书,伤眼睛的……”
聂柔无言地伸手抱住他的腰身。
周郁川心里一酸,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她的丝:“过些日子,我……我得领兵去边境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