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有什么强烈的执念逼迫自己醒来,许念初昏迷后并不平静。
她觉得自己处在一个黑沉沉的洞穴,自己睡得好好的,可空中总有一个声音突破厚厚的屏障,一直喊,一直喊,再沉浸的睡眠也被扰得不得安宁。
她听到了外面的声音。
先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您看什么时候要,我给您送过去。”
而后是一个冷淡疏离的声音,“说吧,想要什么?”
不知为何,许念初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心莫名颤了颤。
接下来那位中年男人的声音明显激动起来,许念初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心中隐隐焦躁,眼珠在闭着的双眼中骨碌碌地转。
在说什么?在说什么?
直觉这是很重要的事,许念初在苏醒的欲望越来越迫切。这个时候,洞穴里的呼喊声也越来越强烈,直至一束强光突破黑暗的穴口直射而来。
被强光一晃,许念初像被一击重锤击中,猛地一下睁开了双眼。
“许念初不值那么多钱,最多五千万。”
睁眼的瞬间,眼前仍是朦胧的一片,可陆景琛的声音还是无比清晰地传入许念初耳朵里。
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在脑海中渐渐复苏。
“这这这,陆总,您这就过分了啊,直接给我对半砍了哪能行?”
许崇明听到这价钱顿时不知所措起来,他没想到陆景琛竟然这么狠。
“我耐心有限,我只跟你说一遍,你最好听清楚。”
陆景琛的威压顺着声音从扬声筒里传出来,在小小的房间弥漫开来,许崇明不由得屏气凝神。
“五千万,许念初归我。至于你,拿着你的钱出国,一辈子不要回来。”
许崇明立马不干了,刚想反驳,却被陆景琛接下来的话堵得发不出声音。
“许氏已经是强弩之末,从根就已经烂了,现在注资无异于砍几根树枝,有什么用?”陆景琛轻笑了一声,似在嘲讽他的无知,“不如趁着我愿意和你谈,拿着钱远走高飞。”
“何必做那大富大贵的春秋梦。”
“你别忘了,偷税漏税的证据还捏在我手里。”
“换句话说,”陆景琛换了只手接听电话,“我碾死你,就像碾死一只蚂蚁。”
许崇明一边听着,手一边不受控制地抖动。
“其实你该庆幸你有个女儿。”
“于我而言,许念初这个筹码只是可有可无,我若是不答应你,你无路可走,最好的结局就是吃牢饭罢了。”
许念初怔怔地听着陆景琛冷静的分析,想要反抗的心顿时浇灭了。
自己原本就是个可有可无的筹码,无权无势,像个皮球一样被人踢来踢去,看顺眼了就收走,不顺眼了就一脚踢开。
许念初真的很痛恨这样无能为力的自己。
陆景琛不愿再与他多费口舌,“想清楚了打电话给我,我只给你十分钟的时间。”
说完便干脆利落地挂了。
窗明几净的办公室里,陆景琛挂断了电话,再一次点开了许崇明传过来的视频。许念初拼命挣扎的样子,有种过刚易折的破碎感。
理智告诉他,自己是要结婚的人了,确实不应该和许念初牵扯不清,可他忍不住。许念初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脆弱总能催发自己的破坏欲。
她原本就是一个如此不堪的女人,谎言和虚荣布满了她全身。
于是当意外接到许崇明的电话时,不合时宜的,自己被他的条件所吸引。
特别是,为所欲为。
相比起强迫,他更喜欢心甘情愿地臣服,完完全全的掌控感常常让他觉得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