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珩知眼里闪过一抹复杂,但最终还是艰难地接过药,将其一饮而尽。
顾云桑知道他为何会有这样的表情。
从原主的记忆来看,她以前对他,实在是算不上好。
为了少挨打,原主有时候甚至会故意欺负他。
但他极其聪明,肯定在众人的只言片语中,弄清楚了今天的情况。知道是她闹了一场,他才能住到这屋来,才有大夫给他治病……
“好了,大夫也看了,人也没事了,你们就不要再闹腾了。”沈老爷子这话是看着顾云桑说的,话中多有威胁之意。
顾云桑却半点不在乎他的敲打与威胁,笑道:“谢谢爷爷,我会好好照顾相公在屋子里养病,直到身体康复的。”
“不行!”廖春花大吼道:“你们不能住这房里,道士说了,珩知与他们兄弟相克,住在同一个房子里会出事。你看,他才住进来,金贵就出事了。要再住下去,还指不定出什么事呢!”
她说着,看向沈老爷子道:“爹,我知道你看重俊杰,可我家金宝跟金贵也是你亲孙子啊!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不等沈老爷子说话,顾云桑便道:“所以,让他们兄弟俩住柴房去不就得了!”
廖春花想也没想,便尖叫道:“金宝和金贵怎么可以住柴房!”
“他们怎么不能住了?”顾云桑笑道:“道士是说他们兄弟几个不能住在一个屋檐之下,并没有说明谁搬出去住啊?之前几年就是珩知去住的,现在让他们也去住几年,才公平嘛!”
“不行,总之金宝跟金贵兄弟俩,是不能搬去住柴房的。这个家现在是我在操持,你一个童养媳,有什么资格跟我讲公平?”
廖春花恨恨地瞪着顾云桑,若是目光能化为实质的刀刃,她现在已经将顾云桑千刀万剐了。
顾云桑道:“就凭这房子是珩知的娘亲出钱建的。”
廖春花看着她淡定的面容,笃定的语气,一时有些怀疑,她是不是真知道房子的事。
她也是嫁给了沈大成后,探了好几次口风,才知道沈大成这房子居然是亡妻出钱建的。
这事只怕沈珩知这个亲儿子都不清楚,她一个外面买进来的童养媳,她哪里清楚?
这般想着,她那点慌乱褪去,道:“你说是就是?你一个外头卖进来的黄毛丫头,你知道什么?”
“要不是婆母出钱建房子的时候留了字据,说这房子将来留给珩知结婚所用,你又怎么会那般急着,要急着让珩知去死?”
顾云桑这话一出口,廖春花顿时像被踩住尾巴的猫一样,瞳孔瞪得像灯笼一样,尖声道:“你胡说!你个白眼狼,我让你胡说,我杀了你!”
她一边骂,一边去抓扯顾云桑。
顾云桑早有准备,在她刚伸手的时候,就滑得像泥鳅一样,跑开了。
两人在房间里你追我赶,闹得好不热闹。
留下来看热闹的村民,俱都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有人窃窃私语道:“我就说廖氏怎么就非容不下谢氏留下那儿子呢,原来是因为房子啊!”
“这可是大砖瓦房,修得多好啊!”有村民伸手摸了摸雕花窗户道:“这可比村长家修得都讲究,谁不眼红啊!”
“就是!啧啧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