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那慢慢悠悠喝碧螺春的男人一眼。
天气转凉,徐行知穿得还是薄,休闲衬衫外一件深色风衣,姿态闲适,沈清央下楼之后,他没朝她的方向瞥过来一眼。
他想做什么,绝不自己主动,百转千回也要让别人先开口。
沈清央默默去厨房吃了点儿早餐,回卧室往身上套了件大衣跟徐行知一起出门。
他原本惯开的那辆黑色奔驰已经停在了门口,上车之后,沈清央拉下副驾驶化妆镜补口红。
车开出去。
她拿纸巾蘸了蘸边缘,偏头问:“我们去哪儿?”
徐行知目光从她唇上移过:“现在才想起来问?”
她眨眨眼:“你总不能把我卖了吧。”
徐行知逸出一声笑,车开出小区,他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掰过她的下颌,亲掉了她刚涂好的口红。
“徐行知……”沈清央惊魂未定,“看路。”
“看着呢。”他拇指蹭过她湿润的唇珠。
轻抚心口,沈清央不得不重新掏出口红补上。
时间临近中午,二人先去吃了午饭,之后,徐行知开车带她去了嘉德艺术中心。
碎片错落堆叠,颇具设计感的建筑。沈清央下车,被徐行知牵住手,她跟着走进去,一脸茫然:“这是什么?”
“嘉德秋拍。”徐行知随口回答,“上次看的字画和瓷器都在今天。”
路过几个展厅,到内场,徐行知带她落座,旁边的位置是关柏言。
“沈小姐?”
“关总。”
关柏言微挑眉:“沈小姐还记得我。”
沈清央客气笑笑:“久闻关总大名。”
她大衣内是羊绒打底与a字裙,身形窈窕,妆很淡,口红也是素色的,越发显得清婉动人。
关柏言再次在心里啧了一声,感慨徐行知眼光好。
趁徐行知离开的间隙,关柏言跟沈清央聊天:“冒昧问沈小姐一个问题,建国门附近有个网球俱乐部,沈小姐来过吗?”
沈清央微微一愣,没想到他提起这件事,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浅浅弯唇。
已经算给出答案。关柏言好奇心得到满足,笑道:“没什么别的事,只是那天我也在,好奇问问。”
简单几句聊天,他已经察觉出这姑娘跟徐行知很像,边界感很强,不喜欢别人窥伺自己的生活。
几分钟后,徐行知回来。
往她手里塞了杯热饮,他翻开拍卖册,跟她确认那只彩纹小胆瓶。
沈清央后知后觉:“你要买?”
“不然呢。”他语气闲闲,“带你来再看一遍吗?”
沈清央懵了下,没有多此一问拍下来是不是给她。憋了几秒,她忍不住:“贵吗?”
“不贵。”
徐行知身侧的关柏言笑眯眯替她解答:“这个胆瓶是釉下彩,我看过做工,最多也就拍到十几万。”
沈清央很想说可它还没有手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