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的。”乌榆仔细回想这个国家的风俗,“好像是因为哥儿痣代表这个人的生育能力,穿了孔别人就看不到了,又戴上夫君送的耳饰,一来是告知他人自己已婚配的身份,二来也是一种占有欲吧?”
“占有欲?”枭王忽然轻笑一声,“这里的人可真有意思,既含蓄却又忍不住表达爱意。”
“让和叔回去一趟,把之前开出来的珍宝取来,本王亲自给王夫打一枚。”
乌榆霎时睁大眼睛,“主子,那您的眼睛……”
“让那边的人过来吧,既然有了夫郎,总不好闭着眼睛过日子。”
乌榆忙不迭点头,脸上的表情喜不自胜:“诶!小的这就让边城的人传信回去!”
尚且不知自己面临穿耳洞风险的文序睡得正香,相连的那道门却被轻轻推开,一个小身影偷偷摸摸爬进来,身后还跟着个做贼似的少年。
如果墩墩听话,青石抱起他毫不费力,如果墩墩不乐意,青石这个仿若十岁小孩的身体确实拉不住墩墩。
“快回来!”青石急得不行,虚着声音去拽墩墩的衣服。
墩墩瘪着嘴,四肢着地往那张床爬:“我不!我要夫夫!”
要不是怕小孩哭闹,青石都想动手收拾他了,“明天还要出发,你别吵公子休息。”
“我不吵,我害怕,我要和夫夫睡!”
青石抱不起一个劲挣扎的墩墩,只能拽着小孩的衣服往回拖:“公子不想和你睡,你乖乖的,我明天给你买糖。”
“我不。”墩墩扑腾着往前爬,“我都看到,你银子给夫夫了,你没银子了!”
青石:“……”
“青石别拉我,你和我一起,找叔夫。”
“我不找,你快跟我回去。”
两人都不想吵醒正在休息的青年,压着气音拌嘴,门外正在值守的冯淮却察觉到了。
今天他提早过来驿站等候,梁峰又负责赶路,所以今晚值夜班他负责大半夜的时间。
原本想着这个驿站虽然不是官驿,但也时不时有外出办差的官差入住,加上暗卫提前排查,确实没发现有人盯上他们了。
可是王夫今晚才说让他小心,盯着点小主子的房间,别让人从相邻的门摸进来,结果过了子时,真有动静传出来了!
安静的走廊里,细微的说话声听不真切,冯淮凝神一听,声音由远及近,已经到了王夫门后,他不再迟疑,当下破门而入。
“砰——”
青石和墩墩正在较劲,被突如其来的破门声一吓,再看着背光看不清脸的人影,“哇”地一声哭出来。
“呜呜呜夫夫!叔夫啊qaq”
青石也懵了,抱起呆住大哭的墩墩,飞快跑到文序床边,扯着嗓子嚎:“公子!公子有坏人!”
说着竟忍不住哭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文序梦中惊醒,看见那道黑影,立刻搂住床边的两个小孩,开口就叫人,“梁峰!冯淮!”
站在门口的人影闷闷出声:“小的在。”
文序:“……?大半夜不睡进来吓唬小孩?”
墩墩和青石还扯着嗓子嗷嗷哭,一点也没反应过来,死死往文序怀里挤,刚才还和青石唱反调的墩墩抓着青石的衣领哭得好不凄惨,把对门的梁峰都吵醒了。
月上中天,一点星火点亮了蜡烛,梁峰把灯罩放好,头疼地看向手足无措的冯淮,暗卫都没出声,也不知道这个憨憨冲什么冲,好悬没把小主子吓出问题来。
文序抱着墩墩不停哄,察觉“危机”解除的青石也吸着鼻子帮忙哄,小家伙才抽抽搭搭不吭声,坐在叔夫怀里抹眼泪。
“说吧,怎么回事?”别说两个小孩,就连文序都被破门声吓了一跳。
冯淮老实开口:“小的听到您的房间里传来说话声,以为有人摸进来了,情急之下就……”
打发走闻讯前来的店小二,赔了一笔银子的梁峰忍不住摇头,这事确实怪不了冯淮。
文序看向青石:“那你们俩呢?怎么半夜不睡觉?”
“墩,墩墩起来夜尿,然后说害怕,非要来找公子。”青石吸着鼻子,声音里还有些生气,“我怕他吵到公子,就哄他回去睡,他非不回!”
墩墩瘪着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抱着文序的脖子弱弱开口:“叔夫,我害怕。”
“怕什么?不是有青石陪你吗?之前不都是他陪你一起睡吗?”文序有些奇怪,直觉墩墩不是因为来到陌生地方而害怕。
墩墩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青石带我,去尿尿,窗户外面,有影子,我怕。”
青石愣了一下:“那你怎么不跟我说?”
“我说了!”
“你没说,你从屏风后面出来就一个劲往公子这边跑,我不让你还趴地上爬!”
“不是,不是!是那个影子要进来,我害怕!”墩墩眼睛红红的,委屈极了,“我叫你和我找叔夫,你不让,我爬快快就不会出事!”
听到墩墩说窗外有影子的时候,冯淮已经立刻往隔间去了,再回来时脸色不太好看,“隔壁房间的恭桶在屏风后,那里有扇窗,窗栓已经被锯断了。”
在文序入睡前,他和梁峰就已经把房间里的窗都关上了,需要留着通风透气的窗外也都有暗卫守着。
原本看到房间里发出声音的是两个小孩的时候,冯淮就以为自己弄错了,毕竟真正守夜的暗卫并没有发出信号,结果还真的有人想夜袭!
“用的应该是铁丝一类的东西,看着断口比较平整,窗台上有木头沫子。”
墩墩一脸认同:“我就是,就是听到窣窣的声音,就想尿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