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齐曜小朋友:“?”
“辰哥,不是说先放我下来吗?”
“你嘴巴太碎了。”明辰快步朝街口跑去,“我怕府中侍卫被你引来。”
“这样啊?”顾齐曜小朋友立刻紧张起来,小胖手紧紧抓着哥哥的衣襟,“那你跑快点,别被抓到!”
要是被父亲发现,爹爹都肯定不会帮他说话的!
王府的凉亭里,围观全程的文序缓缓合上账册,旁边的青年沉着一张脸,看着自家弟弟消失的墙头。
“青石,今天外边有什么热闹?”
三年过去,曾经貌美的哥儿也在平静的生活中沾染了几分温柔的气息,但这也只是看上去而已。
实际上,三番两次被墩墩和青团两个小屁孩弄得头疼的枭王夫,今日也在压着脾气。
“好像有个庙会。”气质沉稳的青年思索道,“东街那边有一户商人喜得一女,与前头的儿子凑出个好字,正逢今年地里丰收,所以出钱办了个庙会。”
“一个天天呆书院,一个天天呆府里,也不知道消息怎么这么灵通。”文序捏了捏鼻梁,在去抓两个小屁孩和坐视不理中间左右徘徊。
青石擦了擦鼻尖:“大概是仝毅来找我聊天的时候,被小孩听去了。”
昔日同窗考上了举人,以对方名列前茅的成绩,来年考个二甲进士不在话下,不用每日呆在学堂里的青年自然三不五时跑来找好友玩。
一是想从三不五时出远门的好友这里了解各地民情,二是想带点上京城的新鲜事来跟好友八卦。
每次两人品茶小聚,粘哥哥的小孩总是会凑在旁边,如果碰上去学堂的日子,还会特意请假。
学堂夫子也知道枭王府的情况,其实府中并不缺夫子,墩墩去不去书院无所谓。只是小孩闲不住,喜欢人多热闹的地方,青石又三不五时替文序出门盘账,他才呆在学堂里。
文序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每次青石回来,墩墩总会用许久不见哥哥,想回来陪哥哥的理由请假,乍一听到外头有热闹可看,肯定坐不住。
“算了,有暗卫跟着,随他们去吧。”文序摇了摇头,重新拿起账册,“等今晚回来再教训他们。”
青石欲言又止,很想说今晚或许不用他教训了,因为今早姑爷被皇上请去上朝之前就说过,回来时会给公子带东街的糖渍槐花饼。
那两个偷溜出去的小屁孩,很大概率会撞上姑爷,然后被姑爷亲自教训。
不得不说,青石的猜测是对的,明辰牵着弟弟挤在人群里,左瞧瞧右看看,十分欢快地流连在各个小摊子面前。
身后的顾齐曜小朋友一手牵着哥哥,一手拿着油纸包好的炸油糕,一口一口吃得喷香。
明辰看到一家点心铺,回想起文序喜欢吃这家的点心,立刻带着弟弟跑过去:“老板!我要一份栀花酥饼!”
一会回去,如果叔夫发现他们偷溜出来的事,就用这份点心哄叔夫不生气。如果叔夫没发现,今晚就偷偷跟弟弟吃了。
小少年越想越觉得可行。
在案板擀面饼的老板头也不回,高声应道:“好嘞,马上让人帮你装!”
明辰深深吸了一口香甜的气息,低头正打算掏银子,就感觉牵着的弟弟被人抱了起来。
从来只听说拍花子,但是一直没有遇见过的明辰,瞬间脑袋一片空白。
他不敢松开小青团的手,转身的同时,下意识大喊:“来人啊!有人抢孩子了!拍花子抢孩子了!”
小少年清亮的声音中透着慌张与恐惧,店铺里的老板动作迅速,举着擀面杖就冲了出来:“谁?谁敢当街抢孩子?!”
敢在他的店铺面前干缺德事,怕是不知道他——看着衣着华贵,气质不凡的男人,店老板举着的擀面杖就这么停在空中。
这人,也不像拍花子啊?
顾齐曜小朋友被人从后面抱起,他蹬了蹬腿,头也没回,就从熟悉的姿势和手掌中察觉到了来人是谁。
“父亲啊?”
“呵,还知道我是你父亲?”
低沉的笑声传来,明辰抬眼看去,就看到身高腿长,宛若一座小山的叔叔,挡住了直照在他身上的阳光。
两眼一黑是什么感觉?明辰今天算是知道了。
“明辰,顾齐曜。”男人淡淡点名,玩味的语气让两个小家伙后背发凉,“你们自己出来,跟大人说过了吗?”
“辰哥说,不能说。”顾齐曜小朋友抬头去看父亲,煞有其事道,“被爹爹知道,会生气的!”
明辰低下头,痛苦地闭上了眼,顾齐曜这个猪队友!
明白自己闹了个乌龙,店老板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原来你们俩是偷溜出来的?这是你们家人吧?”
顾齐曜小朋友坐在父亲臂弯里,十分自豪点头:“是哦!是我父亲!”
顾明野没打算收拾这两个小屁孩,他扔了一锭银子给老板:“包一份糖渍槐花饼,不用找了。”
他三不五时就来买糕点,老板也眼熟了,便收下银子,看了一眼垂头丧气的小少年:“这位小哥点了一份栀花酥饼,是一起付还是?”
“一起付吧。”
“好嘞,您稍等,给您拿晾凉的!”
没一会,两份点心便包好了,明辰十分有眼力劲地接过来自己提,顾明野一手抱着儿子,一手牵着侄子,慢悠悠朝王府走去。
在父亲怀里坐高高的顾齐曜小朋友,看着眼熟的方向,一脸懵逼:“父亲,就回去了吗?”
辰哥说到了晚上,还会有杂耍和焰火看,他还没玩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