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回答唐念柏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了，在他前几次表白中，听到的都是这种答案。但是这次他并不打算接受。
“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吗？”
程寄松没有回答，只是将视线移开。
唐念柏则是步步紧逼，追问道：“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和我一起出去研学，和我一起组队？”
“那只是普通同学之间的互动。”
“狗屁！那些早就超过普通同学的关系。除了那些，你为什么要在电脑着火的时候救我？就连我的舍友都没能违背求生的本能回来救我，但是你为什么可以？”
程寄松深吸一口气，“当时我离你最近，这是我应该做的。况且如果不是因为我，你的生命根本就不会受到威胁。”
“程寄松，你别给我冒充什么正义使者！”唐念柏缓和自己的语气，他握住程寄松双手，“程寄松，在你的心中，难道就没有一点，哪怕是一点点对我的喜欢吗？”
程寄松仍然没有回答。
这种沉默在唐念柏眼里就像是一种默认，刚刚平复下去的心情又昂扬起来，“不喜欢我为什么不拒绝我的吻？”
“我拒绝不了。”
听到这句话，唐念柏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拒绝不了？你难道要说我们之间的吻都是我强迫你，你无力反抗吗？”
程寄松缄默不语。
见此，唐念柏一气之下起身就要走，却被程寄松握住手腕。
“放开我！”唐念柏挣扎了半天，却没能撼动半分程寄松对他的钳制。
“呵，”唐念柏转过身，眼神中带上了不屑，“程寄松，这就是所谓的你无力反抗我吗？”
程寄松立马松开手，低下头说：“对不起，对不起。”
“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我，就答应和我在一起啊。”
“我不会和你在一起，我不能和你在一起，对不起。”
听到最后的这三个字，唐念柏摇摇头，离开了餐厅。走出门时，刚好碰到了刚才求婚的男女在朋友的簇拥下走出来，两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和表白失败的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乘坐观光电梯一路下滑，脚下的建筑越变越大。旋转餐厅离他们学校的距离不远，唐念柏决定走回去。
他真的是想不明白程寄松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拒绝他的吻，但是拒绝了他的表白。难道说他可以和程寄松做任何事情，但是程寄松就是不会和他在一起？程寄松把他当成什么了！
这么看来，他当舔狗的待遇还真是不错啊。唐念柏气到胡思乱想，程寄松这种不主动不负责的态度，是不是下一次向他提出要睡了他，程寄松也会说自己无力反抗而答应自己的要求。
到时候别人问起他和程寄松的关系，他就可以正大光明地说：“虽然我和程寄松一起出去玩过，一起亲过彼此，两个人还互相睡过，但他们俩只是好朋友。”
“什么狗屁玩意儿！给我气得心脏都疼了！草！”唐念柏捂着自己的胸□□了句粗。他停下转身，不甘心地说：“不行，越想越气，老子今天要睡了程寄松。”
刚走了两步，唐念柏又顿住脚步，不行，这么回去太憋屈了。他暂时还不想见到程寄松的脸。而且最关键的是，他还不知道他这次表白究竟能得到多少生命值。
“862，你给我滚出来！”
【宿主，在呢。】
“刚才是怎么回事儿？因为接吻增加的生命值一切如常，但是表白的生命值为什么出现了问题？你现在计算出舔狗值了吗？我这次能加多少生命值？”
【对不起宿主，暂时还没有计算出来。】
“别跟我说对不起！”
【对不起……额，不好意思。】
唐念柏稍微冷静了一些，即使有气他也不应该撒在862身上。
“为什么没算出来，是你又被什么病毒攻击了吗？”
【不是被攻击了，就是情况太复杂了，系统没法判断该加多少生命值。】
“这有什么不好判断的，之前不是很快就能告诉我吗？按照之前的比例算，这次表白被拒，肯定加的生命值要比之前都多，我觉得75或者95都是可以的。”
【才没有那么简单呢。我们在计算增加的生命值时候连空气湿度和月亮与地球之间的距离都要考虑到呢！】
“……”唐念柏捂着自己的胸口坐在马路牙子上，“连你也气我。”
【我又不是故意的。宿主，你后面打算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继续舔下去啊！我现在虽然攒了几年的生命，但是算起来也不够，要是就这么放弃了，我死的时候还能称得上一句英年早逝。”
【放心吧，只要宿主你完成任务，绝对会寿终正寝的。】
“我真是谢谢你。”
深秋的夜已经有了寒意，一阵风吹过，带出了唐念柏眼角的一滴泪。他想起上一次和程寄松表白的时候，也是这样偏冷的天，只不过那时是初春，现在已经快要入冬。
也是那次表白后，他遇到了这个狗屁系统和小助手862。当时862还对他说过，绑定系统的人都能走上人生巅峰，没准儿他也能做到既完成了任务又和程寄松在一起。
现在看来现在，他是做不到了。
其实现在的状态已经很好了，他可以和程寄松像普通同学一样一起组队做小组作业，也可以做出亲吻这种超出普通同学关系的事情。何必非要去在乎情侣这种虚名呢，他一开始的打算也不过是攒够生命。本来在上一次表白的时候他就应该死了这份心，不过是被程寄松放任的态度迷花了眼。只要静下心来，就能发现程寄松这个人拒绝他以后又吊着他的态度真的很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