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弋睁开眼,眼神没有什么焦点地抬手搂住叶阡程的肩,指尖随着身上的律动抠紧和放松,无意识地婉转呻吟。
叶阡程俯下一点身体来亲吻他的唇,“醒了没有?”
“嗯……醒了。”
叶阡程就把他抱起来,背靠着床头,曲着膝盖张开双腿,抬高腰让他跪在腿间顺利地进出。
流弋背贴着冷凉的弧形床头,仰着脖颈沁出细密的一层汗,窗帘偶尔飘过来,从他脸上拂过,淹没了他陷在情|欲里的表情。
从窗帘一角照进来的阳光切把床上的景象切成了两部分,一半在阳光下,一半在阴影里。叶阡程线条漂亮的年轻身体在光影重叠的界限里来回晃动,紧缩的肌肉泛着光泽,张弛有度,性|感得晃眼。
流弋有点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结束的,接着又睡了过去。再醒来时窗子已经关上了,股间的液体还带着温度,黏腻的感觉让他不想再睡下去。掀开被子,光着身体就往浴室去。浴室门打开,刚好遇到淋浴完在穿衬衣的叶阡程。
“怎么都不锁门?”流弋忙着挡自己的下|身,猛然又觉得多此一举,有些恼羞成怒地推了叶阡程一把,“洗完了就快点出去。”
叶阡程看他窘迫的姿态和别扭表情,笑了一下,倾过身来在他唇上舔过,“比我预想的早起了半小时。”
流弋被舔得一个激灵,缩着身体有些想躲,叶阡程已经撤身离开,在他屁股上拍两下,“动作快一点,今天我们出去。”
流弋绷着脸瞪他一眼,甩上浴室门隔离让人脸红的视线。
出门的时候已经快中午,流弋啃着一个包子站在叶阡程身边,津津有味的专注模样。第二个吃到一半时觉得饱了就递给叶阡程,“你吃吗?我吃不下了。”
叶阡程咬了剩下的半个包子,中肯评价,“难吃。”
“你就没说过什么东西好吃。”
“那是因为不好吃的东西未必难吃。”
“比如你自己做的菜?”流弋嘲笑他。
旁边同样等着打车的陌生人偶尔瞥他们几眼,看异类一样,坐上车还转头看一眼。
“有这么明显吗我们?”
叶阡程捏他的脸一下,“你管别人怎么看,自己喜欢就好。”
两个人去场上转了一圈,叶阡程买了几种茶和酒,包装不怎么精致特别,但是很贵。
“是要送人的吗?”流弋问他。
“嗯,送我爷爷奶奶的,他们挺喜欢这些东西的。”
“你要去看他们?”
“是我们。”
叶阡程看流弋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恐怖,就安慰他,“乖,别紧张,不会有什么事。”
“可是我一点准备都没有……”他连完全进入他生活的准备都没有,何况是参与他的家庭。
“那从今天准备也来得及。”叶阡程不以为意地笑,似乎一切尽在把握之中。
流弋分不清他那是习惯性自信还是真的有把握。
这句话像个深水炸弹,他一点都不能平静。被叶阡程带去买衣服也不在状态,听导购小姐在身边千篇一律的夸赞听得烦躁,站在试衣镜前看着镜子里的人感觉陌生。他对自己的穿着一直很不在意,一是没有钱,二是不想招摇,一年到头差不多就那么几件衣服。叶阡程给他的挑的衣服都是面料柔软贴身那种,黑白,咖啡色,或者绛紫,颜色不算夸张,但是不管设计简洁还是繁复,都有相同的特点——妖娆。
衣服的风格其实和他的气质很符合,但流弋不是很喜欢,他曾经在本时尚杂志上看过篇关于gay穿着的文章,当时觉得有点扯,现在看自己,简直是在脸上贴标签一样。
叶阡程站在身后,和流弋在镜子里对视,轻声道,“我奶奶喜欢漂亮的东西。”
他自己也喜欢漂亮的东西,只是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说出来。很久以前就觉得这种风格的衣服很适合他,想看他另一面的精致惑人。
流弋看衣服标签上的长串数字,“会不会太贵了?”
“反正是我自己的钱。”
两个人显然不在一个频道里。
叶阡程的观念里,享受生活未必全是高品质的物质和休闲的娱乐,但一定要随心所欲,至少不会让钱成为枷锁。至于努力赚钱的辛苦,那是在正常不过的等价交换。
晚上回去流弋给谭旭打电话,先问了孔文的情况,才说了叶阡程要带他去看他爷爷奶奶的事。
“开什么玩笑,他这是要出柜啊?大学都没毕业呢,找死也不是这么冲动的。出柜又不是上床那么简单,脱了衣服做就完,他脑子有病吧!”谭旭连讽带嘲地数落半天才问,“你自己怎么想的?出柜就跟见光死一样,这几年圈子里的人你见的也不少了,谁他妈不是藏着掖着没没办法了才出柜的。”
“他和圈子里的人不一样。”
“是不一样,区别就是他可能只睡过你一个男的,你说的,他不是同性恋。”
“谭旭!”流弋提高了声调警告,“我在和你说正经的,少乱七八糟地胡扯。”
“好吧,你想去?”
“不想。”
“你不就结了,最怕两个人一起疯,脑子都被感情那点破事糊住了。”
谭旭不相信爱情,他经常挂在嘴上的就是真心算个屁,谁他妈稀罕!他少年时爱过一个人,上赶着倒贴上去,低三下四只差把心掏出来都没被正看一眼,后来上过一次就把他丢给了其他人。
“被一帮磕了药的疯子轮|奸!这就是下场!”那是他们在酒吧初识时喝醉酒的谭旭抓着他吼的,眼泪和晕开的妆难看地交错在脸上,如同一块被丢掉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