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这个季节也能见到这种天气，加上还是个节假日，喜欢这种天色赖床的大有人在，甚至黎菲都是大员之一，可她又清楚——这绝对不是个能放松的时刻。
不管怎么说，末世已经开始了。
黎菲穿衣下床，走出卧室，没想到黎煦早在洗手间内洗漱了。
现在的水还能照常用，黎煦时时刻刻准备着，把房中大大小小能够盛水的容器都拿出来蓄满了水，用掉哪个容器中的水结束后要再接满，可想而知他有多早起。
虽说空间里有水源，但这举动也足以能看出他此刻内心的紧张甚至是焦灼。黎菲没有多说什么，挤了牙膏塞进嘴里含糊地问：
“哥，今天早饭吃什么？”
黎煦见她这样轻松悠闲，仿佛今天真是个寻常的节假日，不自觉也缓了缓，似笑非笑道：“你想吃什么？我去做。”
黎菲刷着牙想了想，道：
“这天气……吃些带汤的吧，热乎乎的暖身子——再来个煎蛋，我昨天买了挺多回来的，不吃白不吃，别省着。”
鸡蛋这东西，只要不完全坏，顶多是里面蛋黄散了些，能吃。而这几天电力正常，后面又是阶段性供电，这时节也还能再存存。
肉蛋奶是蛋白质主要摄入的源头，好在农场里都可以得到，只要继续肝——更别说他们还有囤货。
“好。”黎煦答应下来，再用热水洗了脸，清清爽爽地出了洗手间。
黎菲吐了泡沫，也拿着毛巾洗脸，快结束时，黎暄也揉着眼进来了。
“早，阿暄。”
黎暄睡眼惺忪地嘟囔一声算作应答，迷迷糊糊地去拿自己的牙刷和牙杯。
黎菲察觉到什么，问：“怎么了？”
黎暄挤上牙膏撇着嘴道：
“昨晚上做了一宿噩梦，全是丧尸。”
看来丧尸的威力目前比天灾还大。
听闻他这么说，黎菲反而笑了笑：
“昨晚就那么单独三个丧尸，你就这样了，要是以后遇到尸潮怎么办？”
“……姐！”
黎暄瞬间清醒，脸色苍白，不悦叫道。
“好了。”黎菲拍拍他的肩膀，毕竟她现在摸不到他的头顶，安慰着，“哥去做早饭了，一会儿先把肚子填饱了再说，在末世里，填饱肚子可是很困难的一件事，不过……”
她一边说一边捂嘴揶揄道：
“你可以少吃点，别到时候吐出来。”
黎暄更是跺着脚不满，而黎菲早出了洗手间。
热汤面和煎蛋并不费时费力，灶台已被黎煦料理得充满热气。黎菲把客厅的大屏液晶电视给打开来，这个时间正在播放早间新闻。
不过说实话，她和黎煦都是要早起通勤的上班党，黎暄有时候可能要比他们更早起去上学，还真没空看一次完整的早间新闻栏目，就连一块吃早餐大抵也是在周末。
新闻刚开始都是有关国家的，其次才穿插些民生类。因为今天是元旦，所以多了不少有关新年的向往，就连昨夜那场烟花秀都拿出来提了几句。
黎菲看着江畔五彩缤纷的烟花和民众快乐的影像，心里却沉了沉不语。
前世她出门，就是吃过早饭后。当时黎暄正在睡懒觉，黎煦也去找自己的朋友同事们了，她也约了几人一起去上街，生生分为了三条路，就再也聚不到一起去。
黎菲下意识往厨房望去，虽隔着一道玻璃门，但还能见到身影，不禁松了口气。
黎暄也洗漱好了，也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新闻，问：
“怎么感觉好像没发生什么？”
黎菲没有回答他，拿起遥控器调了几个台，另一个台也是新闻节目，而且正在户外直播。
黎暄眯起眼定睛一瞧，猛地又睁大了眼，突然在摄像头中的画面角落见到了疑似人类的生物，纵然还穿着衣服，可那皮肤眼睛，就像昨晚在农场里看过的一样！
而那「人类」，正慢腾腾地往记者的方向而来！
黎暄知道他就算这时叫出声也无济于事，而摄像师貌似也发现了，连画面都抖动了几下，最后发现的是女记者，才转过头就看到那个怪物，吓得立刻丢掉职业素养尖叫着逃跑了。
画面被掐断了。
黎菲没有停止，又调了另个正在直播户外新闻的外地频道，这个记者显然就没上一个幸运了，正在侃侃而谈之际，背后猛地跳出一只刚变异的丧尸，径直咬在了脖子。记者大叫一声，腿一软倒了下去，没有几秒，摄像画面再度掐断了。
刚把热腾腾的汤面端来放在餐桌上的黎煦远远也见到了这幕，紧锁起了眉宇。黎暄白着脸色，被吓到了，但隔着屏幕至少没有当场吐出来。
……终于知道姐姐为什么对自己那么说了。
c2
黎菲接着调到了官方频道，就和黎暄齐齐去了餐桌旁。
热气腾腾的碗里有着清澈的汤水，洁白的面条上卧着一个圆通通的太阳煎蛋，用紫菜和葱花作为点缀，点睛之笔的几滴香油散发着鲜美的气味。
这种汤面最好就是吃一口面再喝一口热汤，等吃完了，浑身也就热乎了。只是刚出炉总归烫嘴，黎菲吹了好一会儿气才嗦嗦吃下了第一口面。
黎煦黎暄对视一眼，无奈地也拿起筷子慢慢吃起来。而电视里的官方频道果然蓦地转变了口风，估计是加急的演播稿。
黎煦认真听，仅听见主播在用稍稍颤抖的语气播报着重要新闻，说是当前突然出现大量的传染病患者，正在想办法进行隔离，请居家民众切勿出门。
黎暄不可置信地问：“难道他们真的觉得这只是传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