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配。”陆承渊不屑一顾。
他站得笔直,眼底都是嘲弄,偏偏就那么不可一世。
“要打就打,废话什么?”
若这个人不是他妈妈喜欢的男人,他不会站着由他打。
他只是要让自己看清楚。
陆明远这个男人,根本就不值得他妈爱,也配不上她的感情。
直到他妈死的那一刻,这个男人还觉得是她出轨,他连最后一面都不肯见。
可以反抗,但是他不想反抗。
否则,谁能耐他如何?
家法很快被拿了上来,柳姨还在劝。
“老爷你冷静一下,不能打……否则,承渊就更恨我们了。”
“老爷。”
这明显有些不对劲,沈梧桐侧眼看过去,那一眼,幽暗又冷冽,带着看破一切的犀利。
柳姨忽然觉得有些瘆人,没有继续哭出来。
很显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陆二爷听不下去了,他拿起家法,就厉声道:“你还有脸提那个贱人?”
陆二爷最恨的就是别人提起那些过去,他被自己的妻子戴了好大一顶绿帽子!
偏偏这个孽障的脾气,也像极了那个可恶的女人。
怒火中烧,一棍子就重重的砸了下去!
陆二爷用了所有的力气,要把所有的恨意和不满都发泄在陆承渊的身上。
丝毫没有想到陆承渊本就命不久矣,恨不得要了陆承渊的命!
一棍子砸下去,他依旧站得笔直,岿然不动。
仿佛那一下是打在别人的身上,他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他用这样的方式和陆二爷抗衡着。
现场没有人敢劝,都冷眼旁观。
陆承舟也保持沉默。
而陆承渊仿佛已经习惯了一般,好似这样被陆二爷偏心的区别对待过无数次,打过无数次,他脸上连一丝多余的情绪都没有,冷漠得毫无感情。
但是沈梧桐却没有错过他眼底那漫上来的自嘲。
这一刻,他还是那个铁血手腕的陆承渊,但她却觉得,他挺拔的背影有些僵硬,多了许多看不见的枷锁和束缚。
那些枷锁囚禁着他,深入骨髓,无法摆脱。
所以显得他是那么的沉重。
身上已见了点点的血迹,陆承渊依旧一声不吭。
然而。
下一刻。
落下来的不再是家法,也没有那钻心的痛楚。
自从母亲去世后,他从小到大挨过的家法无数次,他从不需要别人保护他。
只是,这一刻。
她纤瘦的身影张开双臂站在了他的面前——
目之所及,是她娇小玲珑的身影。
她背对着他,迎上了怒火滔天的陆二爷。
他定定地看着她的背影,眸子里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暗沉。
他怔了片刻。
听到了沈梧桐清冷含怒的声音,“他是我丈夫,辱他就是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