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沈梧桐只能认下这个罪，只能是沈梧桐动手。
不能是他，也不能是他的父亲。
最好的替罪羔羊就是沈梧桐，沈梧桐只能成为这个凶手。
这一次，是他亏欠了沈梧桐。
他太了解他的爷爷了，一生殚精竭虑都是为了陆氏，怎么会让陆氏陷入这样的丑闻里？
不说其他，如果真的传出去是他父亲对爷爷下手。
那陆家大乱。
沈梧桐愣住，“你什么意思？你不帮我？”
“是不能帮。”他声音低沉，一字一句都展现出无力感。
他如果真的要揪出父亲，那爷爷又会气出好歹，所以最好的结果就是粉饰太平。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让那个人付出代价。
但若是要牺牲爷爷，他会犹豫。
爷爷是他在陆家，最后的亲人了。
沈梧桐不信，“还有你办不到的事？”
“陆承渊，你告诉我，到底谁是凶手？你不能帮，我要用我自己的方式洗刷冤屈！”
沈梧桐比以前的每一次都要认真犀利。
“告诉你，你又能如何？你不是他的对手。”陆承渊语气平缓。
沈梧桐捏紧了拳头，“不是他的对手，难道我就要受他们的污蔑？救好老太爷我没有功劳，出事就第一个找我？我沈梧桐不是软柿子。”
最后，沈梧桐发表了自己的想法。
“没关系，你有所顾忌愿意隐忍，可动到我头上，我是不会忍下来的。”
“你不帮我调查，那我就用我自己的方式，我总会知道一切的。”
“陆承渊，上次你从墨元灏手里救我，我这次也算是帮了你，我没有拖你下水，我们两清了！”
一番话说完，沈梧桐就挪动位置，紧贴另外一边车门，她闭着眼睛，不再说话。
她脑子乱如杂草，昨晚一晚都睡不着，现在不过是强撑着，终于可以睡一觉了。
她沉沉地睡了过去。
而陆承渊却盯着她的脸出神。
从宋静那里得到的资料来看，即便是以前没有痴傻的沈梧桐，是没有这样的果敢坚毅。
一个孤女长期在林宗成的欺压折磨里，是懦弱又胆小的，只知道顺从。
唯一的反抗就是躲。
而方才的沈梧桐，那一双灼灼明媚的眸子里，是睥睨一切的轻狂和张扬。
甚至可以说，沈梧桐的性格是桀骜骄傲的。
这和以前的沈梧桐截然不同，一个人痴傻前后真的会有这么割裂的变化吗？
不。
不如说是，这个沈梧桐到底是不是以前的沈梧桐？
她们，到底还是不是一个人呢？
陆承渊不相信神学，但是沈梧桐的变化真的太大了，这全然就是性格不同的两人。
她到底，还是不是沈梧桐？
这么想着，陆承渊抬起手，冰冷的手指慢慢贴近她的脖颈。
他瞳孔里杀气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