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她曾经这么对着他笑过无数次。
他梦境里的那个古代女人，忽然就变成了沈梧桐的脸。
“啪！”
手中的敬酒掉落，陆承渊置若罔闻，目光停驻在沈梧桐的脸上，心底的悸动还没有消失，那悸动变成了碎石棱角，就在这一刻，快速击穿了他柔软的五脏六腑。
似痛非痛，而是震惊，是强烈的熟悉感，好像这一张脸曾经和他对视过无数次，他和她之间牵绊很深。
是的。
这就是陆承渊第一次见到沈梧桐的情绪，总觉得……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而是在某个时空已经见过无数次了。
他们不是初见，而是重逢。
是分开多年，也可能是几十载岁月之后的重逢。
并没有觉察到陆承渊内心的动荡波涛，服务员很快拿上来了新的酒杯，沈梧桐依旧温婉挽着墨元灏的手臂，笑容恬淡。
她只是像个陌生人一样看了他一眼，随后就礼貌敬酒，同墨元灏一起离开了。
潇洒风流的墨元灏在沈梧桐面前温顺得不像话，娶了喜欢的人，就和打了一场胜仗一样，夫妻两人眉眼间都是柔软缱绻的春意，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老公，那位是谁啊？”
“陆承渊。”
“我不认识他啊，他怎么用那样的眼神看我？”
“谁知道呢？算了，今天是新婚之日，不提这些。”
男人的声音逐渐低了，听不到了。
陆承渊久久站着，一直回不过神来……
他伸手按压住胸口的位置，呼吸仿佛变得很沉重，心口有什么东西在坍塌跌落。
明明只是第一次见面，这种强烈的熟悉感是怎么来的？
他甚至觉得……在梦里的古代女人就是沈梧桐……
但是他看不到她的脸，只能听到她的声音。
而这个沈梧桐的声音和他梦里的声音截然不同，她的声音里都是陌生和防备。
梦境里的女人……却不是这样的。
但具体哪里不一样，他这一刻又说不上来。
他也没有在这里待多久，参加完婚宴就离开酒店了，只是今天天气不太好，一出酒店外面就天色阴沉，下起了瓢泼大雨。
许多赴宴的客人都被拦了下来。
他独自一人开车离开。
帝都偌大的城市，已经被暴风雨席卷了，星期五的下午，市中心堵得水泄不通。
陆承渊不喜欢太吵闹，住在了郊区的别墅，他一路飙车经过环山公路时，突然天生异象。
原本黑漆漆的天空，一瞬间被闪电撕裂。
下一秒，有什么东西从天空中坠落下来，就这样摔在了路边。
“哎哟！”
暴风雨里，尽管雨夜视线不好，但是重物落地的声音还是叫他停了下来，下车都顾不上撑伞，拔足狂奔向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