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叶斋纪跟在后面走了出去,很配合地第一个回答:“不认识。”
另外两个本来要回答的嫌疑人默默闭嘴,就这么看着他:“…………”
其中一个沉默了几秒,也不回答问题了,而是直接后退一步,迟疑地问:“这人不是凶手吗?”
目暮警部:“……不是的,这位只是这间房子的住户,和你们一样,只是被叫来问问情况……”
四楼住户脸色变了又变:“我不认识什么死者,我觉得这跟我没什么关系,既然是死在他家里,那你们调查他就好了吧?这不是很明显他杀的人吗?”
“不能这么草率……”
目暮警部刚开了口,就被中介十分激动地抢了话。
“不可能!寒川先生的话,绝对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案发现场!!!”
所有人:“…………”
四楼和三楼的住户露出了明显的“你看吧我就说这家伙有问题”的表情。
目暮警部看向薄叶斋纪的眼神更怪异了,他问中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萩原研二忍不住扶额:“这只是个误会,小深流有不在场证明……”
“不在场证明也是可以伪造的啊!”四楼住户明显对薄叶斋纪充满了偏见,仗着警察在场,硬着头皮说,“说不定他是反其道而行,就是想让人觉得一般杀人犯不可能在自己家里这么招摇,借此洗脱嫌疑……”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警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表情严肃,凑到目暮警部耳边小声说:“警部,这间房子有问题,榻榻米的反面有很多干涸的血迹……”
一边说,他一边怀疑地看向薄叶斋纪,看他的举止动作,似乎随时想扑上来抓住他。
目暮警部面色一肃,有些不太敢确定:“什么?真的假的?”
校长真的看走眼了吗?!这是招了什么人进警校啊!警校的名声……
跟同事们交换了几个眼神,目暮警部咳了一声:“寒川先生在这个房子里住了多久了?”
“没多久。”薄叶斋纪说,“差不多这里死人一个月后,我才进来住的。”
警察们:“……???”
萩原研二站在门口往里看了一眼,看到里面的警察在掀榻榻米,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不好意思,目暮警部,这间房子几个月前死过人,榻榻米什么的也没换,上面的血迹应该是上个凶杀案留下的,小深流在这里居住的时间并不是很长。”
“啊……哦……”目暮警部变成了豆豆眼,“哈哈,原来是这样……我怎么没印象呢……”
萩原研二体贴地回答:“因为犯人自首了,所以您也没来现场吧。”
三楼的住户不断地看手表:“抱歉,我不认识死者,帮不到你们什么,我能先走了吗?不然客户就要被别人抢走了。”
四楼的住户也不甘示弱:“我也不认识死者,我还有工作,我也要走。”
目暮警部只能好言劝阻道:“请两位不要着急,至少先说说两位昨晚都在哪里吧?”
三楼住户:“我在家睡觉,没人能给我证明。”
四楼住户:“我在外面喝酒,居酒屋的老板应该能作证,不过我忘了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呢?”四楼的住户完全不掩饰自己对薄叶斋纪的怀疑,“他昨晚在哪里?你们调查过他的不在场证明了吗?”
目暮警部难以启齿:“呃,寒川先生的话……”
怎么办,总觉得说出来就好像给警校抹黑一样啊!!!他好难!!!
薄叶斋纪才无所谓警校的风评呢,十分淡定地说:“我昨晚在警校。”
两个嫌疑人:“…………???”
明显他们都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四楼那个直接结巴。
“警、警校?你……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未来的警察。”薄叶斋纪若有所思地看向四楼的人,“你以为我是做什么的?你以前见过我吧,为什么刚才装作第一次知道我住这里的样子?”
四楼住户的眼神变得有些慌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是以为,如果是我的话,也许没有能告诉警察的不在场证明,就算有,也会引起警察的怀疑,所以才把尸体放到我家,觉得警察会着重调查我的身份和行踪吧。”
明明全是猜测,但他的语气却十分笃定,暗红色的眼眸冷冷地看着四楼的住户。
“还有你。”
深发的青年忽然扭头看向三楼的住户:“你跟他其实很熟悉,却在警察面前假装不熟,就是为了误导警察,排除合作杀人的可能性吧。”
“等、等等……!”三楼住户急了,“你们就任由他这么胡说吗?!现在的警校就招收这种胡乱指认凶手的家伙?!以后这种人还要当警察?别开玩笑了!他在警校又怎样,警校就不能翻墙出来了吗?”
薄叶斋纪:“我没有胡说,这都是我看出来的,话语可以掩饰,但你们之间的眼神表情和肢体距离是无法掩饰的。”
四楼住户打断了他:“他说不定就是想让警校替他作不在场证明……”
萩原研二叹了口气:“不会的,他昨晚不可能偷偷溜出警校……”
“你怎么证明?!”四楼住户气势汹汹,“难道你一晚上都跟他住一起吗?!”
“这件事由我来说其实不太好,但事已至此,我也只能说了。”
萩原研二揉了揉太阳穴:“实际上,昨天警校内部出了点事,高层连夜处理问题,他作为重要证人,随时可能被叫去询问情况,如果叫他的时候发现他不在宿舍,岂不是反而证明了他偷偷溜出去做坏事了?只要是有脑子的人,就知道不能冒这个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