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了家,云迹星才拿出自己的手机查看郁如给他发的信息。
她写到:你不用向我道歉,你不亏欠我,我也没有因为你的追求感到困扰,相反,有的时候,我很庆幸你的出现。我思考忧虑的东西有很多,其中一个确实跟你有关,但你带来的影响微不足道,我更多的是在忧虑我自己。我欠你好几个人情,我痛恨没有能力回馈人情的自己,也鄙视自己活在承受的悔意中。
看着手机里的信息,云迹星陷入了久久的沉默里。
他确定了,他是给郁如带来困扰了。他很清楚郁如是个怎样的人,她是一个高敏感,情感很丰富的人,她的道德和良知高度太过巍峨,所以,他的追求势必会让她内疚困扰。
为此,云迹星有些慌乱,他有预感,郁如用不了多久,就要走了。会走去哪?或许不是他能知道的,他害怕了。
据卫德良判断,郁如的针灸治疗应该需要三个疗程,接近两个月的时间结束,针灸结束,到时候,他该怎么找到她呢?
思索一番,他给郁如发去回复:阿如,请不要这样内耗自责,帮助你的那些事情对我来说就像是吃饭一样简单,你不用太过牵挂。如果你能通过我的眼睛看待发生的这一切,你就会明白你是怎么好的人,我能帮助你有多么幸福快乐。帮助你就能跟你产生更多接触,我非常乐意,我想不断靠近你。
三天后,
郁如进行第二次针灸治疗,卫江山上门给她扎针,云迹星特意推掉工作在家陪着她,明时随也刚好没课,就也一起陪同。
扎针的地方选在云迹星的房子里,是另一个小区的一座独栋小别墅。此刻,明时随在她身边陪她聊天,云迹星则是去接应卫江山。
“宝贝,要在你身上扎多少针啊?”明时随害怕地问,又一脸怜惜地去摸郁如的胳膊,“天这么冷,要把袖子拉起来吗?”
郁如微微一笑,[我也不知道,但是上次扎的时候没有,就扎了我的手指。不过这里很暖和,把袖子拿起来也没关系。]
云迹星的这座房子特别“欧”,有种很古老的感觉,还有壁炉,她们两个现在就对着壁炉里面燃烧的火焰坐着。
除了壁炉,房子里面应该别的供暖设备,屋子里非常暖,她们俩现在都没穿外套,却不觉得冷。
“说得也是。”明时随抱着郁如的胳膊,又道,“宝贝,要是很痛怎么办?”
郁如将胳膊从她怀里抽出,[能怎么办?不是扎你,你怎么比我还怕?]
“不是扎我我也怕,宝贝……”明时随说着说着就哽咽了,两只手的食指伸出去戳郁如的嘴角,“宝贝,你微笑,微笑一下好吗?不然我好担心你,呜呜呜……”
郁如本来不想笑的,看她居然哭了,还是忍不住轻轻笑了一下,[不是很疼的,不用这么怕。]
“我就怕,宝贝,怎么办啊?早知道我以前就不做饭给你吃了,做了这么多次,你全吃了,害得你被针扎。呜呜呜……”明时随趴到郁如怀里哭着说道。
云迹星领着卫江山进入屋里面的时候,就看到明时随趴在郁如怀里,郁如则是抱着她轻轻地拍她的背,一幅“母慈子孝”的画面。
郁如听到旁边的动静,往旁边看了一眼,手即刻伸进包里面抽出几张纸巾塞到明时随手里,紧接着站起身挡在她面前。
看到明时随,卫江山有些意外,他还认得她,但明时随对他没什么印象了,只当他是个陌生人,随意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阿如,这是怎么了?”云迹星问道。
郁如微微摇头,[没事,她怕我扎针,担心哭了。]
明时随用手里的纸巾擦了一下自己的脸,道,“我没事,我不哭,宝贝,那我不看你,不然影响你。”
她也站起身来,上前摸了摸郁如的脸,又用手点着自己胸口依依不舍地说道,“宝贝,有事打电话给我啊,我马上过来,我会坚强的,我去外面待着。”
“小明,外面冷,你不忍心看阿如被扎针,你可以去客房待着休息一下,这边直走左边第一间房。”云迹星手掌摊开往一个方向指去,“那间房有暖气。”
明时随想了想,道,“那我还是待在这里吧,我在旁边,我背对宝贝坐着,我不看她。”
……
郁如留针时长在半小时左右。
这半个小时里,明时随还是没忍住去看,结果就是,她又哭了,但为了不影响卫江山扎针,她就用外套盖住自己的脸偷偷哭,直到郁如的针灸结束。
虽然她是偷偷在哭的,但在场的其他三个人都知道她在哭。郁如和云迹星都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但卫江山是第一次见她这样的,泪点多得不可思议,还低得可怕,他不免觉得她有一点点娇气,当然,这些都没表现出来。
郁如扎完针,对卫江山表示了一番感谢后,就走到明时随面前去揭她盖在头上的外套。她掀开外套的一角,弯下腰把自己的脑袋也伸了进去,借着微弱的光,她看到了眼睛哭肿的明时随。
“宝贝,你痛不痛啊?”
郁如微笑着摇摇头,随即退出了她的外套。
云迹星看她俩这样,莫名觉得有一丝碍眼,因为她们那样看起来有种非常暧昧的感觉,就像是爱情连续剧里面专门用了慢镜头来拍的画面。
碍于卫江山还在,他没有多看,看了一下,立马就收回了目光,他又看着卫江山微笑着说道,“卫先生,坐下来喝杯茶吧。”
想到自己爷爷说的话,卫江山点了点头。
等明时随平复心情,郁如就带她在云迹星和卫江山面前坐下,听他们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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