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柠心里松了口气。
转念,或许她可以将计就计。
再抬眼,对上将止的视线,通红湿润,蓄满泪光的眼睛晶莹透亮。
“我知道将止哥一直都很在意眼睛的事,我只是想为你好好的治疗而已。”
“我有好好考虑,从此与将止哥一起生活。”
“可是现在,你为什么要欺负我。”
话音刚落,云柠的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坠落,梨花般簌簌落下。
哀哀凄哭,小声抽泣,将楚楚可怜这四个字演绎到了极致。
“柠柠,我···”
在彻底失控边缘的将止,对上云柠委屈的控诉,有些无措。
云柠小小的身子,还在因抽泣轻颤。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抬起,很快又停在虚空中。
算了,柠柠会害怕的。
将止闭了闭眼,用尽全力克制住,想要把人搂在怀里轻哄的欲望,掌心渐渐收紧,往回收。
颓下高耸伟岸的肩膀,他完全冷静下来后,胸腔闷闷的,悔意折磨着他。
“柠柠,是我的错,不该误会你。”
“你要打要骂都随你。”
云柠杏眸湿润,长长的柔睫还挂着半滴泪,清纯的栀子花染上一点粉色。
她摇摇头,嗓音带着明显的哭腔:
“如果将止哥不治眼睛,我也不会勉强。”
“是我多管闲事了。”
云柠壮着胆子靠近将止,被北风吹乱的发丝,悄无声息地攀扯在将止肩头。
又因云柠拿走将止手里的药瓶转身,而撤回。
发丝在他皮肤上来回摩擦的感觉,让他的身心都跟着痒痒的。
走上一步追上去,从背后抱住云柠,像一个败将一样求原谅:
“柠柠别生气,都是我的错。”
“你要如何便如何,我都听你的。”
在将止看不见的地方,云柠梨花带雨的桃面,唇角微微挑起一个狐狸般得逞的笑。
接下来,云柠就开始给将止治眼睛了。
“将止哥,这是我在后山得来的天心花,研磨成粉,能够治愈旧眼疾。”
“我给你敷上。”
云柠将药粉用草药汁混合,黏在纱布上,作势就要给将止用上。
但这时,云柠的手腕儿却被将止握住。
“柠柠,敷了就会好吗?”
云柠眉心微皱,坚定地点头。
“好,给我敷上吧。”
不知为何,将止合上眼帘之前,她能从里面看到一丝苦涩。
一天后,云柠从噩梦中醒来,天还未亮,但东方的战火却通明。
身旁的将止还在熟睡中,药效已经起作用了。
就是现在。
云柠在树屋旁收集了许多枯枝,用火折子点燃。
又用大叶子盖住四周,使其不充分燃烧。
滚滚狼烟一定能让白泽他们找来。
云柠又添了好些木柴,内心祈祷着白泽一定要懂她的意思。
偏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塞莉怎么来了?”
云柠灵活地躲到树屋旁边的掩体后。
“云柠,出来,别躲了。”
云柠也没必要继续躲藏,冷冷道:
“你找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