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纸人？”姚大勇嗤笑一声，“主播，做你们这行的是不是特挣钱啊？本来想着过几天准备结婚，来这里听个祝福，没想到遇上这事儿。”
“钱我也不要了，晦气。”
说完，姚大勇就要关闭连线。
“纸人不能大面积碰水，”纪霖扬眉，“她刚洗完澡，发尾和皮肤上却没有沾上一点水渍，你不觉得奇怪吗？”
姚大勇动作一滞。
“我不喜潮湿感，所以用吹风机彻底吹干身体才出来，这有什么问题？”
女人不知何时再次出现在镜头前，脸上有几分愠色。
姚大勇也忙应和道，“对啊！而且照你这么说，纸还怕火呢！我女朋友可经常帮我点火，从没表现过害怕！”
纪霖轻笑，“你不是摸过吗，滑腻腻的皮肤。纸人怕的是身体被烧毁，但只要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止燃烧，那么火焰，便也无所畏惧了。”
姚大勇低下头，轻捻手指，指腹上仿佛还残存着黏意。
一双手握住了他的膀臂，女人低垂着眉眼，楚楚可怜地望着姚大勇，“宝贝，这是我涂的身体乳呀。马上就要见我的家人了，你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怀疑我呢？”
姚大勇张了张嘴，还没出声就被纪霖打断。
“你是指，在三天后的中元节，带他赴死吗。”
女人快速地瞥了一眼纪霖，眼里充斥愤恨，似乎在责怪纪霖坏了她的好事。
“宝宝，”姚大勇拨落女人的手，在她不解的目光中缓缓开口，“我当然是相信你的。”
听到这句话，女人扬起笑脸，却在姚大勇举起手机时，笑容凝固。
“所以，为了打消他们的怀疑，为了让他们真心实意地祝福我们，拍张照，好吗。”
女人跌倒在地，双手抬高，遮住自己的脸，“不要，我不要拍照！”
然而，姚大勇在拿起手机的那刻，便按下了照相键。
照片里，没有美艳的女人，只有一个矮小的，表情惊恐的纸人。
纸人和女人长得一模一样，精致的五官，一比一复刻的身形，甚至就连衣服的纹理都是那样精妙。
末了，姚大勇垂下手，手机里是纪霖发给他的私信。
一张图，和一句话。
照片会告诉你，什么是真实。
从女人出现起，在纪霖眼中就是一个纸人的模样。
但在其他人眼中，她却是一个真真实实的人类。
所以，纪霖将自己眼中看到的，发给了姚大勇，好让他亲自验证事实。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女人掩着面，抽泣道：“因为我爱你啊，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有错吗？”
【不是，有没有人能告诉我怎么个事儿？】
【美女说要和你在一起，你还不赶紧给人家磕一个！】
【楼上的一看就没搞清楚情况。在霖霖姐直播间待这么久了，我都能看出一二来了，这女的八成就是纸人变的！】
姚大勇却丝毫不为所动，“你所谓的和我永远在一起，就是让我去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