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武雉听完纪辰这番论调之后，简直惊为天人。
别人给武雉讲治国之道，只会讲什么“仁政、爱民”之类的大道理。
但是纪辰给武雉讲的，全都是听上去离经叛道，实际上却行之有效的治国妙计！
有时候武雉甚至忍不住想，如果这个国家交给纪辰治理，会变成什么样子？
会不会开创一个从未有过的盛世王朝？
只不过这种念头往往刚刚诞生，就被武雉迅速掐灭。
并且心中对于纪辰的警惕也就多了一分。
“陛下？”
太师见武雉久久不说话。
小心翼翼叫了一句。
而武雉这才回过神来，带着深意看了太师一眼：“爱卿这个主意不错，朕采纳了。”
“谢陛下！”太师大喜，赶紧跪下谢恩。
只是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不安。
似乎刚才陛下看自己那一眼，有点不对劲。
……………………………
纪辰在天花毒窝之中呆了五天仍旧安然无恙的消息，迅速传遍整个帝都。
帝都居民跟城外的十万流民听到这个消息。
全部齐声欢呼。
“吉人自有天相，纪先生这种为国为民的吉人，连老天爷都会保佑他！”
“什么老天爷保佑？我听说是太上皇显灵，保佑了纪先生！”
“我听说太上皇不止保佑了纪先生，还把坑害纪先生的恩国公一家全都灭了！这次的天花，就是太上皇降下的！”
“我去，太上皇这么灵验的吗？改天得去买两炷香拜拜。”
“拉倒吧，就你这身份也能进得去皇陵？你还不如拜纪先生呢！”
“为什么啊？纪先生又没死，也没成神，拜他能有用？”
“笨呐！纪先生得到太上皇庇护，那就等于太上皇在人间的代言人！纪先生从恩城救出来的十三个人里，为什么有六个人活了下来？就是因为他们的病榻距离纪先生更近一些！你说拜他有没有用？”
“欸？有道理！我这就回家给纪先生立一块长生牌，每天参拜纪先生！”
“我也去！”
“我也去！”
人类的本质就是复读机，从古至今皆是如此。
很快所有人就一溜烟回家，争先恐后开始给纪辰立长生位，参拜纪辰。
城外的十万流民，干脆直接在帝都城墙之上，刻下一个巨大的长生牌位。
每天早晚两次，对着牌位上的纪辰两字虔诚参拜！
搞得守城的门吏每次看了都心惊胆颤。
你们这些刁民，不拜陛下，却拜纪辰，想干什么？
想另立新皇，想造反吗？
门吏思前想后，最终还是将此事上报了武雉。
武雉起初听后，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只是随即却笑了起来：“无妨。有信仰，就有希望。有希望，就不会轻易作乱。”
“更别说他们表面参拜纪辰，实际上参拜的却是太上皇。”
“由他们去吧！”
门吏一愕。
陛下什么时候这么心胸宽广了？连这种事情都能容忍？
只是门吏不知道，在他走后，武雉就冷笑不已。
心中更加坚定了明日上朝之时，流放纪辰的计划！
翌日。
中断数天的早朝，终于重新恢复。
恢复之后的第一个议题，就是对恩国公盖棺定论。
武雉环视一圈，最终落在某个官员身上：“御史大人，这算是你的分内事。你来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