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卿望着贺封衍离去的方向,手中紧握着那块温热的玉佩,心中思绪万千。
待贺封衍离去,沈云卿独自站在月光下,凝视着手中的玉佩。她轻轻摩挲着玉佩上的纹路,忽然发现,在玉佩的背面,还刻有一个细小的“衍”字,那是属于贺封衍的印记。
夜渐深,宫廷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唯有那轮明月依旧高悬,默默照耀着。
在紫禁城的深处,每一块砖瓦都似乎承载着千年的秘密。
贺封骋正他站在御书房内,身姿挺拔,眼神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贺封骋手中紧握着一份奏折,那是他向皇上请旨的文书——他要娶太子贺封衍的宫女沈云卿为良娣。
御书房内,龙涎香袅袅升起,与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交织在一起。
皇上端坐于龙椅之上,目光深邃,他缓缓放下手中的朱笔,目光落在贺封骋身上,那眼神中既有审视,也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怒意。
“封骋,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皇上的声音低沉而威严,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打在贺封骋的心上。
贺封骋挺直腰板,目光中没有丝毫退缩:“儿臣心意已决,愿娶沈云卿为良娣,共度此生。”
皇上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藏着太多未言之意:“封骋,你莫非忘了自己的身份?”
“你乃未来的储君人选之一,怎可轻易言及娶一个宫女为妻?更何况,她曾是太子的宫女,此事若成,岂不成了皇室笑柄?”
皇上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暗示,仿佛是在提醒贺封骋,太子贺封衍的地位岌岌可危,而他,作为最有力的竞争者之一,应当有更高的抱负。
然而,贺封骋的心意却如同磐石,坚定不移:“父皇,沈云卿虽为宫女,却才情出众,温婉贤淑。更在儿臣心中占据了无可替代的位置。”
皇上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他未曾料到,平日里冷静自持的贺封骋,竟会为了一个宫女如此执拗。
皇上站起身来,语气中多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决绝:“封骋,你退下吧。此事朕已决断,不必再提。”
“皇上,儿臣……”贺封骋的话还未说完,皇上便开口打断道:“退下!”
贺封骋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他躬身行礼后,缓缓退出了御书房。门扉合上的那一刻,仿佛也将他所有的希望隔绝在了门外。
贺封骋走后,皇上突然心神不宁,他放下毛笔,踏着龙纹石阶,走向凤仪宫。
凤仪宫门轻启,一阵清幽的檀香扑鼻而来,皇上步入其中,只见皇后端坐于佛堂之中,一袭素净的尼姑衣裳,如同莲花般不染尘埃,正虔诚地诵经礼佛。
皇上缓缓走近,脚步虽轻,却似在空旷的宫殿中回响,打破了这份难得的宁静。
皇上望着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心疼,又有无奈。“梓童,”他轻声唤道,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们的儿子衍儿的太子之位,如今已是风雨飘摇,多少双眼睛正虎视眈眈的盯着。”
皇后闻言,睫毛微颤,却并未睁开眼,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臣妾已遁入空门,红尘俗事,皆如过眼云烟。”她的声音平静,仿佛真的已经超脱了凡尘的束缚。
皇上闻言,心中一阵酸楚。他深知,皇后此举,实则是对宫中尔虞我诈、权力斗争的绝望。
皇上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还有一事,梁王贺封骋,他竟胆敢求娶衍儿心仪的女子,朕已断然拒绝了他的请求。只是……”
皇上顿了顿,目光紧紧锁住皇后的背影,仿佛想从她的反应中捕捉到一丝情感的波动,“梓童,你当真对此毫不在意了吗?”
皇后终于睁开了眼,那双曾经充满柔情的眼睛,此刻却是一片空明,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虚妄。
“皇上,臣妾既已出家,便不再是昔日的皇后,也不再是任何人的母亲,只是这佛前一名普通的尼姑罢了。”
皇后的话语中不带丝毫情感色彩,每一个字都如同寒冰般冷冽,却又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决绝。
皇上闻言,心中一阵绞痛。他从未想过,自己与皇后之间,竟会走到这一步。
皇上伸出手,想要触碰皇后,却又在半空中停住了,最终只能无力地垂下。“梓童,你当真连我也不管了吗?”
皇上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乞求,仿佛一个失去了方向的孩子,在茫茫人海中寻找着唯一的依靠。
皇后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再次闭上了眼睛,继续着她的诵经。那背影仿佛是在告诉皇上,她已做出了选择,无论前路如何,都将一往无前。
皇上望着皇后的背影,久久未语。最终,他长叹一声,转身离开了凤仪宫。
皇上的身影最终消失在宫门之外,只留下凤仪宫中,那袅袅的香烟与低沉的经文声。
这一日,贺封衍步履稳健地穿梭于曲折蜿蜒的宫廊之中,他来到了沈云卿居所前,轻轻叩响了门扉。
门吱呀一声开启,露出了沈云卿那张温婉如玉的脸庞,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便是难以掩饰的喜悦。“太子殿下,您怎么来了?”
贺封衍微微一笑,他伸出手,手中赫然躺着一张洁白无瑕的白狐皮,其色如月,其质胜雪,散发着淡淡的光泽,“云卿,这是我特意为你猎取的白狐皮。”
贺封衍继续温声道:“上次狩猎大赛,我因为腿断了,没能亲自为你狩猎,心中一直觉得遗憾。如今我腿伤已经好了,便想着要弥补这个遗憾。”
沈云卿怔怔地望着那张白狐皮,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沈云卿自然知道,这不仅仅是一张皮毛,更是贺封衍对她的一份情意
如今贺封衍伤势痊愈,便不顾一切地前往郊外狩猎场,只为弥补那次的缺失,这份深情,怎能不让人动容?
“殿下,这……”沈云卿欲言又止,她深知这白狐皮的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