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果见状,心中更是不屑,但还是装出了一副和蔼的样子,“小玲,你若是想知道更多关于宫中的事情,尽管来问我。虽然我看不上你的土里土气,但咱们毕竟都是姐妹,相互帮助是应该的。”
小玲闻言,感激地看了阿果一眼,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至于阿果话语中的嫌弃,小玲是半分都没有听出。
小玲深知自己在宫中地位卑微,能得到和太子妃阿果这样的对待,实属不易。正因如此,小玲如今心甘情愿为她们卖命。
太子妃的宫殿中,贺封衍面对太子妃甩出了几份供词,那些纸张轻轻飘落在太子妃脚边,如同判决书一般沉重。
太子妃颤抖着捡起供词,眼眶泛红,她拼命摇头:“不,我没有!我说的句句都是真话!小玲一个卑微的宫女,懂什么是官银,这背后定有高人指点!”
贺封衍望着她,眼中满是失望:“你到现在还在狡辩?阿果和小玲的证词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你身为太子妃,本应母仪天下,却为了争宠,不惜陷害他人,真是让我失望透顶!”
太子妃泪流满面,她跪倒在地,紧紧抓住贺封衍的衣角,声嘶力竭:“殿下,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我是被冤枉的!是沈云卿,她嫉妒我得到你的宠爱,所以才设计陷害我!”
贺封衍用力甩开她的手,转身欲走,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语:“真相如何,自有公断。供词,证据都在,你还想抵赖什么?”
门扉重重关上,将太子妃的哭喊隔绝在了屋内。阳光依旧明媚,却照不进这冰冷的宫殿,更照不进太子妃那颗已然绝望的心。
时间回溯到太子妃命令阿果,向小玲送银子的那一日。
“阿果,你过来。”太子妃声音轻柔地唤着阿果。
阿果自幼便侍奉在太子妃侧的宫女,深知主子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背后所隐藏的深意。她闻言,连忙上前,跪在太子妃脚边,恭敬地等待着指令。
“我有一事,需你亲力亲为。”太子妃的手指轻轻滑过银子的边缘,那冰凉的触感似乎让她的决心更加坚定。
“你去找小玲,给她这一千两官银。”太子妃的话语间没有半点犹豫,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阿果闻言,心中不禁一凛。官银,那可是朝廷的财物,每一枚都有独特的序号,可追踪其来源与去向。若是私下流通,无异于引火烧身。
阿果抬头,目光中满是疑虑:“娘娘,这官银若是给了小玲,万一……”
太子妃轻轻一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狠毒:“无妨,我自有打算。你只管照做便是。事成之后,我自会处理干净,包括小玲。”
太子妃的算计当然深远,太子妃早已在心中盘算好了一切,包括事成之后如何消除一切痕迹,如何悄无声息地解决掉小玲这个潜在的威胁。
但太子妃怎么都不会想到,小玲会当场说出所有的真相,太子妃的所有的谋划也因此泡汤了。
太子妃不故自己腹中的孩子,设计陷害沈云卿,贺封衍原本是想重罚太子妃。
但皇后得知这件事后,帮着太子妃向贺封衍求了情。太子妃又怀有身孕,除了禁足,也无法承受别的处罚。
贺封衍无奈之下,也不过只能加长太子妃禁足的时间。
就在沈云卿为自己再一次与太子妃交锋中,取得胜利开心时,一个令沈云卿完全意想不到的人,来到了沈云卿的望芸苑。
沈云卿当时正悠闲地坐在软榻上,手中把玩着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轻轻一咬,汁水四溢,甜中带酸,恰如她此刻愉快的心情。
突然,一阵略显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沈国公,那个曾经在沈云卿生命中扮演过父亲角色的男人,竟意外地踏入了这东宫的一隅。
沈云卿的眼神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仿佛对这突如其来的访客并无太多波澜。
沈云卿淡淡地扫了沈国公一眼,继续自顾自地享受着手中的水果,仿佛他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过客。
沈国公见状,心中五味杂陈。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需要低声下气地来求见,自己曾经最为厌恶的女儿。而今沈云卿却已贵为太子良娣,身份尊贵,自己则不得不放下身段,主动献媚。
沈国公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温和:“云卿啊,为父今日前来,是有要事相商。”
沈云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没有抬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沈国公见状,也不恼,反而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轻轻放在桌上,推至沈云卿面前,“这是为父的一点心意,一万两银子,你拿去打点宫中上下,也好让自己的日子过得更舒坦些。”
沈云卿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落在那银票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钱,在这个权力与欲望交织的皇宫里,永远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工具。
沈云卿虽心中对沈国公心存芥蒂,但理智告诉她,这银子,她需要。谁又能和钱过不去,至于收了钱干不干活,那便是她说的算了。
于是,沈云卿缓缓伸出手,将银票收入袖中,动作优雅。
“父亲今日之举,倒是让女儿意外。”沈云卿的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感情,“只是,过往种种,非是女儿说忘便能忘的。”沈云卿的话语如同冬日里的寒风,直刺沈国公的心房。
沈国公闻言,脸色微变,但随即又恢复了镇定。“云卿,为父知道过去对你多有亏欠,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如今家族面临困境,需要你在宫中多多周旋,为家族谋取一线生机。希望你能不计前嫌,站在我们这一边。”
沈云卿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怒意。
沈云卿怎能忘记,那些年,她和母亲在沈府中的日子,如同生活在暗无天日的深渊之中,受尽沈国公和现任夫人的欺凌。这段经历是沈云卿心中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