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哑,又在陈庆的眉心上亲了亲:“原来你本来就应该是我的。”
如果不是祖母意外去世,那陈庆就会在他的家里等着他回来。
兜兜转转,是他的就应该是他的。
陈庆揉了揉眼睛,感叹这一切就像是一个圈子,他们绕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是绕到了一块儿去了。
周远又拉着他的手回到床边,这会儿他们也都没有心情再收拾陈庆的东西,周远又一股脑地装回了那个箱子里,随后把陈庆按在床上。
陈庆刚刚流过眼泪,这会儿眼尾是红的,他还是有些害羞,不敢跟周远对视。
周远这会儿心里有这太多的情绪,满得快要溢出来,他看着陈庆,慢慢地俯身。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亲吻,周远比第一次亲吻的时候要急切很多,陈庆有些喘不过气,一双手无处安放只能扯他的头。
周远的动作稍微慢下来一点,情绪上涌,酒劲似乎也跟着回来了,他的亲吻一个个地落在陈庆的额头眼睛耳朵上,一遍遍地说着:“我的,是我的。”
他们的洞房是李欣布置的,床上的红纱帐是李欣送给他们的新婚礼物。
除去一开始的一点小意外,陈庆的新婚夜也能说得上一声圆满。
陈庆只觉得眼前的纱帐在一刻不停地晃动,晃得他眼睛都聚不了焦,他想伸手去抓,只是有些费劲,他似乎是挣脱了,红纱帐离他越来越近。
刚刚要碰到,他却又被一道大力抓住了脚,在眼前的纱帐又离他很远很远。
“周,周远。”陈庆的声如蚊呐。
“嗯?”
“不,不行了。”
“知道了。”
只是知道了是一回事,怎么做又是另一回事。
轻飘飘的纱帐救不了陈庆,他目光涣散,已经不知道天地为何物了。
屋里的一对龙凤烛在天色将明之时才燃尽,屋里的动静却一直到天明才停下。
周远草草地穿上衣裳去灶房烧了热水,端来给陈庆擦了擦身上,做完这些之后又重新爬上床,把陈庆搂进怀里,只是陈庆睡不安稳,偶尔有一两声低泣。
陈庆又是一个翻身,似乎是扯到了哪里,周远干脆让他趴在自己的身上继续睡。
寻常人家成亲,是需要早起给公婆请安的,但周远没有爹娘,这一步骤自然是省略了的。
陈庆迷迷糊糊地醒来,想起身却现自己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他嘤咛了一声,周远便按着他的腰,说时间还早可以再睡会儿。
周远的话音一落,陈庆便又陷入了沉眠。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清晨,他是被饿醒的。
“周远?”陈庆的声音也嘶哑得厉害,嗓子里像是被灌了开水,难受得厉害。
周远本来在堂屋里,听见他的动静,赶紧进屋里:“你醒了?”
陈庆的下半身还是没什么知觉,一动就像是快要散架了一样。
“饿了吗?我煮了吃的。”周远看着他有些肿的眼皮和嘴唇,脖颈上都是青紫的吻痕,周远的喉结滚了滚。
“什么时辰了?”陈庆问。
“巳时中。”周远端来一碗白米粥,扶起他,慢慢地喂给他。
“都巳时了?”陈庆咽下一口粥,他还从来没有这么晚起床过。
“反正也没什么事,你再睡一会儿也行,明天才回门呢。”周远说,“吃完再休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