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休息,也要好好照顾李欣。”周远拍了拍他的肩膀,本来还有很多话要说,但这会儿想必他也很累。
戚书宁点了点头:“你也回去休息吧。”
周远回到家里,陈庆居然还没睡,房间里点了灯,陈庆靠在床头,眼巴巴地等着。
听到门外的动静,陈庆赶紧伸头去看,周远先去洗了把脸,才回到屋里:“生了,是两个小哥儿,都平平安安的,戚书宁也回来了。”
陈庆睁大眼睛:“太好了太好了,明天问问娘我什么时候能去看看李欣。”他又看向周远,“戚书宁回来了?他没考试吗?”
周远脱鞋上了床,把陈庆抱在怀里,今晚上听了一晚上李欣的痛呼声,他的心里并不是波澜不惊,一想到陈庆也会有这么一天,他就开始焦虑,要是他能替陈庆痛了就好了。
陈庆懒洋洋地趴在他的胸口:“小宝们长得像谁啊?”
周远揽着他的腰:“太小了,有点皱,也有点丑,看不出来。”
陈庆拍了一下他的胸口:“你怎么能讲小孩子丑。”
周远笑了笑:“就是皱皱巴巴的两个,看起来好像都是一样的。”
陈庆哼了一声,翻了个身,睡在自己的枕头上:“双胞胎,可不都是长得一样的。”
周远问他:“你还好吧?晚上肚子痛过吗?”
“没有了,都挺好的,娘说明天想去一趟镇上。你跟娘去一趟呗。”陈庆说,“咱们还没给小宝们准备见面礼呢。”
“准备什么呢?”周远撩起他的头发在手中把玩。
陈庆想了想:“就一人一个长命锁?”
周远点头:“好,我明天跟娘去买,你一个人在家里行吗?”
“当然可以啊,我只是卧床休息,又不是动不了了。”陈庆觉得他小题大做,“回来的时候能给我带竹笋鲜肉包?”
“还有别的想吃的吗?”周远又问。
陈庆揉了揉肚子,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就感觉自己好像饿了:“我现在就饿了。”
周远坐起来,想着晚上的烧肉还没吃完,想热一热端过来,但刚端过来,陈庆闻到味道就直接吐了,周远赶紧把东西放回厨房,又给陈庆倒了水,让他吐完漱口。
“好腥。”陈庆皱着眉头。
周远纳闷,明明晚上吃的时候陈庆还吃得很开心,怎么就过了一会儿就看一眼就要吐了。
“还想吃东西吗?”周远扶着他给他顺气。
陈庆只觉得周远身上都有腥味,把他推到一边:“不想吃了,你身上也腥。”
“那再漱漱口。”周远端着杯子给他,又说,“我去洗洗,换身衣裳。”
陈庆只觉得温水也是一股味儿,摇头说不喝了,又怕躺着再吐,只能坐着。
周远满眼复杂,想着陈庆实在是辛苦。
他很快地冲了个凉水澡,又换了一身衣裳,低下头闻了闻,只有皂角的味道,这会儿陈庆应该不会嫌他臭了。
等他回到屋里,陈庆朝他伸手,周远凑过来,陈庆就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衣领间嗅了嗅,没有味道,才又紧紧地抱住他:“你别担心啊。”
周远亲了亲他的脸颊:“阿庆辛苦了。”
抱着说了会儿话,先前那种饥饿感又卷土重来,陈庆叹了口气:“你给我煮个酸菜汤吧?”
周远不太会煮,陈庆就起身跟他一起去灶房,周远让他坐在灶前,自己从坛子里捞了泡青菜和泡豆角,在陈庆的指示下切碎了。
锅里烧了水,水开之后泡菜都下锅,周远低头看陈庆:“就喝个酸菜汤吗?”
陈庆想了想:“煮点面疙瘩?”
周远点头,又和起面来,他的手劲儿大,揉出来的面很是筋道,汤是酸的,又带着面粉本来的香气,陈庆热乎乎地喝了一碗下去,总算是不觉得难受了。
吃饱之后周远带着陈庆在院子里绕了两圈,再回房间睡觉。
第二天一早,周远看着陈庆吃下一碗鸡蛋羹,才准备好了牛车和孙大娘一起去镇上。
走之前一直叮嘱他好好歇着,陈庆点头应了,他才一步三回头地和孙大娘一起走了。
陈庆很听话地靠在床上,一时间有些睡不着,他从柜子里找到先前成亲的时候做喜服的大红布料,还剩着些,可以给孩子们做两个红肚兜。
许久没有做针线了,陈庆觉得有些手生,还先练习了一会儿,才敢动手,不过一上手就觉得做起来简单了,他熟练地划线,裁剪,走线。
一沉浸时间就过得很快,等他听见屋外的声音的时候,才发现周远他们都回来了,他竟然一上午都没有休息。
于是陈庆赶紧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然后立刻躺下装睡。
周远进屋就看到了落在床边的一些碎布,还有陈庆藏都没藏住的针线筐子。
他走到床前,就看见陈庆连装睡都不会,那眼睫毛就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瑟瑟发抖,周远失笑:“别装了,起来吧。”
陈庆这才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清明,丝毫不像是刚刚才醒的人。
周远弯腰揉他的头发:“不是不让你做针线活,别太累着自己就行了。”
“我觉得今天挺好的,也没觉得累。”陈庆这才说,“我给孩子们做了两个肚兜。”
做两个肚兜花的时间可不短,陈庆这会儿都快做完了:“所以从我们走你就没有休息?”
陈庆:……
周远一时间哭笑不得,今天去镇上他又去找了大夫,问了很多问题,大夫都快把他赶出来了,后面才说,孕夫的心情是最重要的,要是孕夫心里郁结,孩子也多半不会好,让他不要惹人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