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街道中陈柯和胡广仁皱眉谈论,沈南瑾看着他们心里疑得很。
按理说北彧人前来京都迎接的不当是礼部差事?
怎轮得到刑部尚书前来亲迎?还带这么少的人?
莫非。。。
沈南瑾心头还未想明白,酒楼下头的街边便走来十三仆丁,其中一人吹着哨子。
朝楼上的他又是鞠躬又是点头的。
沈南瑾微微一愣。。。
他找的难道不是曾做过杀手的仆丁吗?不是告诉他经验丰富,武艺了得吗?!
可他们看上去怎这么不靠谱!全是肥墩墩的身段,全身上下的肉怕是也能割下四斤炒菜,手上还没有兵刃!
是想赤手空拳主动送死引起公主注意?还是想利用这二百来重的肥肉压塌使团啊?
“啧。”
胡广仁深深啧了一声,踮着脚急躁地盯着城门外。
陈柯被他这举动搞得心慌,又听他忽然感叹道:
“就说不能信女人,这快过去一个时辰了,崔郡主一句能行就将咱们撂这儿。”
“眼巴巴看着公主使团就快到城门了,结果呢?郡主人呢?就说此事应当交由先生才更为妥当。”
陈柯忍不住了,转身冷下脸说:“胡广仁,你晓得自己这么多来为什么都稳稳当当列四品官吗?
又晓得自己为何在朝中颇有威严吗?”
胡广仁对陈柯的话感到莫名。
陈柯也不让他说话,自顾自地道:“那还不是因为沈太师与凤和公主,公主对旁人是残忍,但对你实在宠爱,
沈太师又在地位未稳时,就安排朝官帮衬着你。”
“你的身后若没有他们二人能否平步青云?”
胡广仁讷讷:“那这和郡主又有什么关系?你可别瞎掰扯。”
“你个騃童钝夫,我想说的是郡主和公主一样都是身为女子,你看不起公主,在朝堂上不还是靠着公主的权势?”
“你背后认的主是沈太师,你瞧不起的郡主又是沈太师生之挚爱,你不信她,不也是在不信沈太师的眼光?”
“更不消说了,崔家郡主在卲阳助淮州难民之举动,我就信她。”
“怎么?是你应付不过来才怪起女人来了吧?”
陈柯的嘴如同炮仗轰来。
“瞎说。。。”胡广仁面上无光,但细细想着自己在朝中确实仰仗着先生和公主,他咬唇闷吐了口气。
刚是缓了些紧张的情绪,眼稍是没注意,城门外一阵马儿嘶鸣,一辆硕白赤顶的安车欲往城门驶来。
胡广仁和陈柯见此忙踩着大步走上前去,然而谁都没料到,一方矮铺下竟窜出十余仆丁。
他们从袖子里掏出长剑,“唰唰”几声乱响后,只听人声:“杀了彧狗!”
沈南瑾心里大声叫好,先前竟将他们低看,没想到小肥墩们这么舍生忘死!
沈南瑾心头大喜,是时候到他英雄救美了!
铮——
他心急如焚地抽出剑刃踩着二楼栅栏飞跃而下,嘴里愤道:“胆敢在大齐国都行刺,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
酒楼二楼紧挨着城门的雅间内,一人静看着楼下局势。
慈禅抱肘,闷闷对身后饮茶的人说:“先生,是沈南瑾,恐是想英雄救美,要动吗?”
沈阙抬起袖站起身子,立在案前两手碾茶,瘦削修长指节握着鎏金银茶碾的执柄,“不动,旁观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