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忙收拾起来,见郁枝端着装着凉水的木盆进来,崔雪时招手,“郁枝,快快快,快来帮我梳发,别迟了世子府的赏花宴,以遭旁人说道。”
郁枝放下木盆,“哎呀,郡主无需这么着急,奴婢不叫您起床就是因世子府取消了赏花宴。”
“郡主今日无需去啦。”
“好端端的为何取消?”
“昨夜世子府出了些家世,听闻都闹到要开祠堂休妻的地步了呢,其实这世子爷的确是太过分,寻欢作乐好不正经,丝毫没有做父亲的觉悟。”
“嘘,在府上且算了,但可别在外头议论世子府之事。”
“郡主大可放心,也不用奴婢去外头议论,此事满京皆知!”
“能将事情闹得这样大都是因为世子妃呢!世子妃昨夜夺起国舅夫人的拐杖打在她儿子身上,又挥在侧妃手上,
国舅夫人要拦,却不成想也被世子妃狠狠敲了一棒,差些没晕过去,所以国舅夫人才唤着国舅爷要开祠堂休了世子妃!”
崔雪时两眼放光,不成想世子妃竟如此豪爽,她还以为世子妃如她前世一样那般软弱迁就才致使宋鸢在府上耀武扬威。
原来她的性子竟是这样…
崔雪时不禁好奇宋鸢前几日到底是如何避开这位正妃,以侧妃身份和世子去到紫宸殿的。
“我昨夜拟的回帖送去世子府了吗?”
回贴是对主人家送来请帖的尊敬,所以即使世子府又闹不愉快,回帖也必定会安稳入府的。
“送去了。”郁枝点头,不解崔雪时的意思。
崔雪时擦手坐在镜台前,“走,梳发更衣,再出去挑些礼品,我们到世子府参宴去。”
郁枝看不懂她,疑惑又震惊地问:“啊?不是已取消了吗?这还怎么参宴啊?”
崔雪时抬眼看着铜镜里的脸,眼睛一移就见耳上的白玉铛,这耳铛摸上去也太细腻了些,她取了只拿在眼前仔细端详。
耳铛这坠着的白玉仿如凝脂,颜色纯正没有杂质瑕疵,所以这并不是糯白玉,而是极为难求的羊脂玉!
有时十两黄金都买不来一克…就算有了这玉也是要做成手镯带在手上才好,沈阙居然打成了耳铛!
外头不是都说他回京后官无实职,领着最低的俸禄吗?
那是怎么能如此“暴殄天物”般地为她将羊脂玉做成白玉铛?
“郡主?”
崔雪时回过神又取下另一只耳铛,东西太贵就显得喧宾夺主,她换了对素雅的耳坠,“取消的是赏花宴,赏花宴可以往后补,但世子之女却只有这一次满月宴,这何其重要?想必世子妃也是不想略过的。”
“还是郡主思虑周全!”郁枝望着镜中美人一个劲儿地笑。
崔雪时忍不住问她,“怎么啦?是遇到了什么好事叫你这般开心?”
“听闻长家老神医要入京啦,到时候他老人家一来,郡主的医堂不就有可请教之人了吗?”
“要是裴姑娘在京都就好了,她最爱研究医术药草典籍,此次正巧可以向长老神医取取经的呀!”郁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