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下留人，我有话要说。”
萧然此举，震惊四座。
沈嘉亨抬起来头，疑惑的看着萧然。
倒是沈昂表现得极为淡定，似是早就预料到萧然会这么做似的。
“萧先生，不妨说来听听？”沈昂笑吟吟的说道。
“带他下去，我们私下里谈。”
萧然此言正合沈昂心意，于是他点点头，起身离席。萧然跟了上去。
沈嘉亨望着萧然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几个执法堂执事大步向他走来，一滴冷汗从沈嘉亨鼻头滑落。近了，近了，他们近了。沈嘉亨把心一横，霍得站起来，撞开拦路的那几个执事，埋头往外冲。
终究他还是远远低估了那些执法堂执事的反应能力，他刚跑出去没几步远，就被一个执法堂执事从背后扑倒。
沈嘉亨脑门重重磕在石板上，大脑顿时晕眩无比。
他挣扎着还想再爬起来，压在他背上的那个执法堂执事直接一记手刀将他砍晕。
萧然停下脚步，等着执法堂执事将他拖过来。
待到萧然与他错身而过的那一瞬间，萧然突然笑了。
这家伙之前连死都不怕，现在却慌成这样，显然他这脑子里藏了什么秘密。
萧然越发好奇，也越发的有兴趣了。
走进内堂，沈昂下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屏退左右。
直至这间屋子里除了他们三个再无旁人，沈昂这才开口：“谢过萧先生在众人面前保全老夫脸面，接下来就有劳萧先生了。”
前一句意味着萧然猜测的没错，沈昂也在担心这事继续深挖下去，会挖到他那两个儿子头上。
后一句则表明了沈昂的态度，他迫切的想知道真相。
有了沈昂交底，萧然也敢彻底放开手脚。
“你是不是一早就打算让我来审问沈嘉亨？”萧然边说边从兜里掏出那个随身携带的药盒，说话间，他打开盒子，从中挑出一枚紫红色药丸。
“正是。”沈昂没打算隐瞒，将实情和盘托出：“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这边调查出点什么，第二天肯定会出现在我那两个儿子的办公桌上。思来想去，我还是觉得这差事由你来最合适。”
“你在提防你那两个儿子？”萧然随口问道。
犹豫了一阵，沈昂点了点头。
“生于豪门，何其幸哉？何其悲哉。”
萧然拿来个小碟，用手指将那颗药丸碾成粉末。他掏出打火机，凑在那堆粉末上将其点燃。袅袅烟升，萧然小心翼翼端着那个小碟，将它置于沈嘉亨鼻子下面。
烟气随着沈嘉亨的呼吸进入他的肺部，沈嘉亨犹如噩梦乍醒般猛地睁开眼。他一眼就看到那个用来盛放药末的小碟，赶紧将它踢翻。
“你给我闻的是什么？”他质问道。
“那玩意叫招魂丹，东厂听说过吗？这玩意是东厂厂公研究出来的。遇上嘴硬的就点燃一颗招魂丹。问他什么就招什么。”
萧然拖来张黄花梨木椅，大马金刀的坐在他面前。
“你也可以把它理解成吐真剂。”萧然也不拖泥带水，直接单刀直入：“我来问你，陈子染遇袭一事是不是你支使的？”
沈嘉亨一脸茫然：“陈子染是谁？”
他的回答令萧然大感意外，稍一犹豫，他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你真不认识陈子染？”
“我真不认识她。”
萧然很是失望，看来这条线索是断了，他得另寻别的思路。
他自己的事儿算是了结了，接下来该轮到询问沈家的事了。
他定了定神，冷冷盯着沈嘉亨，沉声开口：“我问你，那个企图暗杀沈昂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我不知道。”
简简单单四个字，落在沈嘉亨耳朵里却如闷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