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田目被诸伏景光从背后压倒,瘦削的脸重重地撞在瓷砖地面上,痛感让新田目有了瞬间的耳鸣,手中的枪被诸伏景光踢飞,直接滚到了角落里。
刚将所有的珠宝都塞进行李袋中的劫匪老大麻原被这一幕惊呆了。
他没想到就几秒钟的时间,两个小弟全被撂倒。
麻原脸色一沉,倒没有试图和那两个人正面抗衡。他随手扯过站在柜台后涩涩发抖的女店员,将枪口对准了她的太阳穴。
“放了他们,否则我就开枪打死她。”麻原神情阴郁。
“你开枪就开枪呗。”鹿见春名满脸的莫名其妙,“我又不是警察,哪管你人质不人质的?”
诸伏景光欲言又止——他这个警察还是有点在乎的。
“是吗?那加上你自己的命呢?”麻原冷笑一声,“我带了炸弹,如果你不放人,那就一起死吧。”
他拉开行李袋的一角,里面隐约可见闪烁的红光。
鹿见春名承认,他被威胁到了。
——但不是因为店里这些人的性命。
诸伏景光是他不太希望死掉的人之一,因为他做的饭是鹿见春名吃过最好吃的;最重要的是,虽然他不怕死,但是如果真的爆炸了,他的典藏版原画画册可能会尸骨无存。
他忍。
见鹿见春名和诸伏景光的脸上都显出退让之意,麻原得意地笑了起来:“放了他们,我就放过你们——安心,我也不想这么血腥,一次性杀掉几十个人。”
诸伏景光看了鹿见春名一眼,松了手。
鹿见春名叹了口气,也松开了明石,却没还那把枪。
他握住枪,对准了麻原:“这位劫匪先生,你说的最好是真的。不是我自夸……我的枪法其实也不错,你应该不太想尝试一下吧?”
麻原神色难看。他恨铁不成钢地瞥了一眼两个废物小弟,提起塞满了珠宝的行李袋,便和两个小弟从后门退了出去。
珠宝店的后门停着他们一早就准备好的面包车,上了面包车,明石终于开口说话了:“麻原大哥,那个银头发的小鬼……”
“闭嘴,”麻原冷冷地说,“连个小鬼都打不过,你真是让我丢尽了脸。”
新田目开始打圆场:“好了好了,反正那些珠宝我们都弄到手了。”
“呵,那个臭小鬼,一分钟后就让他体验一下被炸上天的滋味。”麻原冷笑。
在离开的时候,他将炸弹塞进了珠宝店休息室的柜台里,按照那个炸弹的危险程度,炸穿整个珠宝店是没有问题的。
“等等,大哥……”明石迟疑,“那个闪着红光的,是炸弹吗?”
“哈?你在说什么?”麻原不耐烦地回头,“炸弹我已经……”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在面包车的车后座,一个闪烁着红光的炸弹安静地躺在那里,电子屏幕上的倒计时走到了最后三秒。
藏太张开了黑色的翼翅,从面包车的车顶跃起,落在路灯上。
三秒后,鹿见春名通过藏太的眼睛欣赏了一出东京街区白日里的灿烂烟花。
*
自从伊达航升入搜查一课之后,工作就陡然繁忙起来。
不仅要处理各种堆积的案子,还有抽空去和恋人约会,伊达航忙地脚不沾地,已经很久没和同期的萩原研二跟松田阵平一起聚会了。
这次松田阵平打了电话过来,给他下了最后通牒:“班长,已经三个月没见了吧?再不抽时间出来的话,你就要跟景老爷和zero他们一个待遇了!”
跟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一样的待遇——指的是只有偶尔被大发慈悲发发邮件的关心程度。
“我明白了,”伊达航无奈地应下了,“今晚么?”
“就今晚,地点就……那家烧鸟店吧?”松田阵平说,“老板娘说最近店面刚刚升级装修过,正好我们也可以去看看。”
“明白了,那晚上见。”
伊达航挂断了通话。
……
所以在晚上八点,伊达航处理完手上的文件、顺带写完前几天御所的枪击案的报告之后,就火速赶到了那家烧鸟店中。
“太慢了吧班长,搜查一课这么忙吗?”松田阵平不满。
“忙的我连约会的时间都快挤不出来了啊……”伊达航坐下之后喝了一大口啤酒,随后才露出了“活过来了”的表情。
“毕竟搜查一课都是精英嘛,”萩原研二叹气,“那当热很忙了,不像我和小阵平,每天拿着工资无所事事。”
同为爆炸物处理班的成员,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要比伊达航轻松的多。
东京哪来那么多炸弹啊,要不就是虚惊一场要不就是很没技术含量的幼稚园水准的炸弹,解决这些对松田阵平而言身子只需要一分钟,所以他们经常可以准时下班。
“无所事事才是好事吧?”伊达航吐槽,“我也不想有那么多的案子啊……倒也不是说不想干活,只是案子多了,就证明东京越来越不安全、受害人也越来越多。有的时候,倒宁愿我们警察真的是民众口中的‘税金小偷’,那样安全的世界再好不过了。”
“那怎么可能呢?”松田阵平啧了一声,“日本可是黑道合法的国家,现在走出去,沿着这条巷子走到街上右转右转再左转,那里就有一家黑道开的奶茶店。”
伊达航狐疑:“你了解的怎么这么清楚?难不成你去那里买过奶茶?”
“那怎么可能啊!我才不喜欢喝奶茶,只是那家店之前被对家安装过炸弹,我和hagi去拆掉了所以知道这件事。”松田阵平解释,“而且我说这个只是想说日本这个国家根本不可能那么安全啦,四年前不就是在这家店门口捡到了鹿见吗……”
他似乎意识到了失言,立刻住了嘴,没再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