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既然愿意亲自为沈初初做媒,那这沈初初的人品自然是经过考量的,眼下冯言要休妻,那岂不是在打太子殿下的脸?
换了是他们,别说休妻了,那恨不得把沈初初给供起来啊!
冯言在听到宁修远的话之后,脸上的神色也是微微变了一下,他刚想要开口解释,却听得宁修远继续道:“大婚当日,冯言与沈初初刚刚拜完天地,便与我一同奔赴西南赈灾,连圆房都没有赶上,这件事诸位应该也是知道的,毕竟大婚大日,诸位都在场。”
“是啊,当初冯言大婚,还没圆房就直接离开了,这大半年的功夫,沈初初一个新妇撑着整个冯府真是不容易啊。”
“可我怎么听说,冯言前几日刚回来就说要纳妾……这正妻还未圆房就要纳妾,是不是不太好啊?”
“就是啊,我国律法,正妻三年无所出才可纳妾,这冯言怎么……才大半年的功夫就纳妾了……”
四周的邻居们在听完宁修远的话之后,顿时开始小声地议论了起来。
“前些日子,我与冯言刚从西南回来,冯言便说要纳妾,因为在西南赈灾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个名为柳云儿的女子,二人情投意合,归来之时,那柳云儿已经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冯言将此事告诉了沈初初,沈初初便提出了要与冯言和离。”宁修远看着院子里众人的反应继续道:“以上便是今日冯言要休妻一事的导火索,所以我想问问冯言,你要休妻的理由是什么呢?”
宁修远说完这番话之后,便将目光转向了站在一旁的冯言。
冯言一下子愣住了,只觉得自己整个后背都是一片汗水,一阵凉意缓缓地从脚底升起。
“刚从西南回来就要纳妾?这也太不把沈初初放在眼里了吧?好歹那沈初初也是五品官的女儿啊……又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的,冯言这么做也太过分了。”
“就是,还有那柳云儿也太不要脸了吧?还没过门就先怀上了身孕,这说出去,不就是奸夫淫妇吗?这种人不是应该浸猪笼吗?”
“这要是换了我们家的女儿,我也支持她和离!这简直就是宠妾灭妻啊……”
院子里那些人的议论声涌进冯言的耳朵里,他的身子忍不住剧烈地颤抖了起来,但他很快便努力让自己镇定起来,他走到会客厅的正中央,面对着宁修远,双手抱拳行了个礼,然后声音朗朗道:“太子殿下,请容微臣禀报一下要休妻的理由。”
“嗯。”宁修远点了点头。
冯言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端在身前,声音铿锵有力道:“诸位,我在西南赈灾的时候,不幸遇险,幸得柳姑娘出手相救,这才保下一条性命,柳姑娘是个孤儿,行走江湖多年,无依无靠,唯一所求便是能有一栖身之所,在下与柳姑娘情投意合,一见如故,情到浓时未免难以自制,柳姑娘既有了身孕,我自是要担起这个责任,我想着沈初初身为大家闺秀,应该是能体谅女子的艰辛与不易的,便与她商量着想要纳柳姑娘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