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和满。
他像是思量了很久,才抬起头扫视了一圈,向来温和的脸上带上不可直视的威望,“我们来讨论下一个议案的可能性,都€€给我振作起来。公爵养着€€你们,不是让你们吃白饭的。既然选择上了这条船,就得一条路走到黑。多余的同情都€€给我收起来。”
公爵。
谢梵星瞬间想到一个最不应该去€€幻想的可能性。
“等等。”一位在机器前操作的科学€€家€€忽然慌张叫道,“o3号!o3的血液……”
“怎么了?”
“在基因库中检测出……似乎是贵族的血脉……”
实验室一片寂静,有人麻木地€€收回了视线,似乎这个消息并不能激起什么多余的反应。
“谁的?”有人开口问道,“如果是某些不懂节制的贵族的私生子,那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然而那人接下来一句话却堵死了所有人,“但……是公爵大人的。”
“等等,你是说,那位失踪的……”
画面从众人变得慌乱的面孔开始,场景开始变成透明的,就像是浓烈的色彩被水慢慢侵蚀,呈现€€出一种融化的色彩,谢梵星快要€€看不清画面了,但他想到什么,忽然飞来到仪器前,就在这一刻,不知€€道是不是意念的作用,当他伸出手时,竟然真的碰触到了实物。
无数密密麻麻的资料在他眼中掠过,最终停留在一张艳丽的照片上。
虞柚子。
14岁。
住在o4号观察室。
谢梵星匆匆跑开,他来不及辨认其他的信息,只记得一个无比清晰的意识:他必须得见到这个人。
只与他的观察室一墙之隔,谢梵星在模糊成一条白线的过廊中穿行,终于在一切变得彻底辨认不清前进€€入了o4号观察室。
虞柚子与他不同,还有意识,他坐在床上,正侧着€€脸,盯着€€墙面看,饱满额头拉下来,顺着€€鼻梁高挺,往下是柔软的嘴唇,慢慢和一个毫不相干的身形重合。
在所有画面色彩彻底消失的那一刻,虞柚子转过头来,像是看到了他,嘴角扬起一个轻轻的弧度,在声音也消弭,只剩下白噪音的时候,嘴唇一张一合,说了什么。
谢梵星认了出来。
是:“找到我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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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味道慢慢唤醒了虞又的神智,那股呛人又恶心€€的味道百年不变地€€让他生理性不适,他缓缓张开眼,生无可恋地€€想,医院的科技已€€经展到了这个地€€步,为什么还需要€€这个玩意儿?
“你终于醒了,还以€€为就这么成植物人了,睡着€€的样子倒安分€€。”
旁边一个嘲讽的声音传来,有人挪了挪他手边的一个物品,头顶的输液瓶动了动,让出头顶的高亮吊灯,虞又被刺激得眯起眼。
“一醒来就要€€把我晃瞎?其心€€可诛。”
“还有力气怼我,看来真的没事了,再€€晚醒一点你的眼镜就被医生摘下来了。你自€€己不会€€弄个仿真的□□啊?”
虞又听着€€他的抱怨,没张口。
宁朦又忧愁地€€叹了口气,“可惜会€€长还没醒。”
虞又正摇了椅子坐起来,听闻这话狐疑地€€盯着€€他,“怎么会€€?”
“怎么不会€€?”宁朦反驳,气不打一处来,“还有,你以€€后不要€€直接冲上去€€了!得亏是那火焰不是真的想伤人,否则你早就被烧成灰了!你、你还笑!”
虞又揉了揉太阳穴,嘴角的角度没有消下去€€,“好了,带我去€€看看谢梵星,我没事。”
他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被宁朦急得拉住被子不让他走,两人纠缠不下之际,门口有人敲了敲:“虞又么?那位谢先生想过来看你。”